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他们从没有给她吃过肉,因为要保持她娇弱纤瘦的体型。即使在逃亡时她都没有出过一句声音,因为她已经麻木了,对她来说,逃或者不逃也许没有区别,因为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死亡也不会更糟。”贺斯昭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似乎是为了压制自己的情绪,他顿了两秒才继续说,“她的任性和骄纵,只是她唯一能用来反抗的手段。”
“虽然这手段没什么用。”苏珩喃喃着说,“但对于一个一直被囚/禁着养大的孩子来说,这也许是唯一能让她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方式。”
“她很麻木,但她并没有放弃他人的生命。”苏墨轻声说,“她救了闻希,还告诉你们真正的出口在哪里,她想让你们活下去,或许……你们是唯一试图去救她的人。”
“她不止救过闻希。”贺斯昭定声说,“她也救了我。”
一片沉默之后,里面响起了“轻轻”的啜泣声。
“小意她好惨啊……”无意吸着大鼻涕,声音瓮声瓮气起来,“原来她这么可怜,她会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都是因为她不懂现实中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她一直……被……”
他说不下去了,里面又传出轻声的啜泣,这次似乎是闻希。
一直在外面听着的江初意:……
她后退了半步,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这顶帐篷,就像看到原始大猩猩开会。
她不得不承认,贺斯昭的观察十分敏锐,短短的接触中,他就已经看出来了部分真相。
但是除了那部分真相之外……别的都是什么东西!
怪不得在车上的时候,他会问她对寿礼茶庄有没有了解,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在脑补这些东西了?
江初意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顿时觉得再也说不清了。
帐篷里的人还在说话,她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
谁要听他们脑补自己受到过多少创伤多少精神上的伤害啊!
那些弱鸡能伤害到她?光听到这种可能性,她就感觉好像吞下了十个臭鸡蛋,差点要吐了。
江初意白着脸步步后退,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位置,直接撞上了旁边的帐篷。
顿时,她整个人歪了过去,帐篷发出哗啦一声响。
帐篷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江初意栽中的帐篷里也传出一道沙哑怒骂的声音:“谁他/妈的不张开狗眼看清楚,大爷我好不容易睡一会儿是想找死吗!等我回了基地,非要把你们这些傻/逼全都军令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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