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个兄弟,几十年前就倒在了皇位之下,而当时的睿亲王,正如萧淳安如今这般大,于是幸运的茍活了下来,还得了个亲王爵位。圣上对这个弟弟也是不错的,起码能让他在天子脚下安安稳稳、逍遥自在的过日子。虽然大权没有,可皇室的尊贵一丝不少,谁见了都要敬上三分。睿亲王与王妃少年相识相恋,因为王妃身子不好,两人成婚了六七年才诞下萧淳安这一颗独苗苗,自然疼到了骨子里。这也是萧淳安长歪的根本,从出生起就被整个睿亲王府的人捧在了手心,甚至在皇宫都可以横着走。谁叫圣上有病,对别人家的小孩儿永远比自家皇子皇孙宠。嚎啕大哭声不断,檐下鸟都被惊飞了。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叶如尘却知这是命劫,还是自找的。如果不偷跑出去就不会被拐。如果听嬷嬷的话,不出三日就会脱困,毕竟皇家的实力可没那么差。可惜没如果...顾青辰不赞同,“夫君,他还这么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换个孩子,说不定就已经落入深渊了。”“张牙舞爪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就像受惊的狼崽,一个多月来,时刻都不敢松懈。这好不容易脱困,才破除了心中的防线。”叶如尘点点头,“毕竟再淘气,也不是人贩子下手的理由,怪不得他,这家伙虽然愚笨,却也顽强。”“只是这性子,真让人头疼,都是被大人惯的,该好好调.教一番。”外面还在没完没了的哭,顾青辰说:“就让他哭吧,发泄出来就好了。”过了好一会儿,萧淳安终于哭累了,肚子又开始叫,团子说:“再不吃饭就凉了。”萧淳安这时才想起屋内的一圈人,觉得好丢脸,趴着顾母怀里不肯抬头。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位置上老实吃饭。下午于嬷嬷就主动带起了元宵,跟顾母和李桂花讲照顾婴儿的各种事项。叶如尘带着于嬷嬷的亲笔信出门,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可以让余家商队捎他们两个回京。余家绸缎铺里,孙掌柜听了叶如尘讲的事一脸震惊,亲王家的小世子竟然流落此地!“叶秀才,此等大事我们肯定愿意帮忙!”“不过,他们是否能多等几日?”孙掌柜解释说道:“各地账目尚未清算完毕,等结束后,我会亲自带队回京。”“可以,大概要多久?”孙掌柜想了想,“十日左右吧,到时我去你家找你。”“行。”叶如尘想着,十日时间,也够于嬷嬷给他们开一个育婴速成班了。叶如尘又将信交给孙掌柜,“这封信麻烦掌柜找驿站的熟人帮忙送一下吧,早一日送到也好叫京里安定下来。”晚上,萧淳安和团子睡在一个房间里。洗了脚脚,爬进被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团子:“你后上来的,为什么不熄灯?”萧淳安:“我怕黑,习惯点灯睡,睡着之后会有人熄的。”团子:“这个习惯不好,改了。”说着,团子掀开被子坐起来,萧淳安连忙问:“你要干什么?”“下床熄灯。”“不行!”萧淳安按倒团子,压住他,“不准熄!”团子没有反抗起身,而是伸手掀开褥子一角,下面藏着一些圆圆的小石子。萧淳安十分不解,见他拿起来一颗,问道:“你又干什么?”话音刚落,屋内瞬间没了光亮,黑暗中传来团子的声音,“熄灯。”“顾子詹!老子跟你没完!”萧淳安大叫着,吓得赶紧爬进被窝,把头也缩了进去。团子扯了扯被子盖住小小的自己,闭上眼睛说道:“胆小鬼,不要吵。”第二日一早,天未亮,团子就醒了,发现身上缠了个八爪鱼。团子推了推他,“萧淳安,起床了!”萧淳安松了手,迷茫地睁开眼睛,“?”团子一边坐起来穿衣服一边说:“你也起床,和我一起练功去。”萧淳安好像还没醒,呆滞地盯着房梁,屋里还有些黑,他缓了缓神儿,问道:“什么时辰?”“卯时。”“卯时?”萧淳安不可置信,“天都没有亮!我不去,我要睡觉!”他气呼呼地用被子捂着头,团子一把掀开,“不行,叔丈让我带着你,免得你回程路上被打死。”“不要命了,谁敢打老子!”萧淳安坐起来,瞪着团子,“我习武,都是京中武学世家的武师教的,我想什么时候练就什么时候练,你家有武师吗?大半夜练什么呀?”“没有武师,我带你练,另外,现在是早上,你没听见隔壁的鸡都起床了吗?”萧淳安气笑了,“你能带我什么?”团子想了想,“你,扎马步吧...”“我不去!”萧淳安又躺进了被窝。团子穿好了衣服,“我要迭被子了,你起来。”“等我起床了,让嬷嬷来迭。”“不行,我现在就要迭。”萧淳安默不作声,干脆不理他了,团子又一把掀开被子,抬脚将他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