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书桌上的一盆绿萝,枝叶微颤。
祁温贤悄然无声地走过来,将辛歌堵在墙角,头一偏,身一俯,似是想要继续先前没做完的事。
辛歌将脸撇向一边,刻意躲着他的唇:“祁温贤,你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非得来我这里找不痛快?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搬家的?要是你敢派人跟踪我,我真会报警的!”
听她语气强硬,祁温贤垂眼一思量,说出实情:“高昱约了江盛景在附近吃饭,他看到了你,这才和我说了一声。”
想起搬家时在巷口听到的那声呼唤,辛歌恍然:“原来是他……跑到老街小巷里找好吃的这种事,高昱确实干得出来,好久都没联系,他们还好吗?”
提及关系不错的老同学,神色中的戒备骤然降低。
祁温贤眯起眼,因为女人的前后变化有点不是滋味:“高昱要结婚了,今天正好来定礼服。”
“高昱?结婚?这两个词搁在一起……我怎么,就很想笑呢?”
“江盛景已经结婚了。”
“啊?他也……不是,他们怎么都这么着急啊?豪门阔少圈,这几年流行结婚内卷吗?”说到这里,辛歌情不自禁弯了下眉眼,“那你们三位大少爷,岂不是就剩你了?”
果然,是受了刺激。
辛歌如是想。
显然,怀旧是一种缓和气氛的好方法,方才的剑拔弩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闲聊般的随意和放松。
“是啊,就剩我了。”祁温贤坦然承认,反问道,“怪谁呢?”
正说到兴头上,辛歌脱口道:“……怪我咯?”
说完就后悔了。
啊,这事儿还真怪她。
要不是她当年单方面宣布退婚,祁温贤许应是他们当中第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但这有什么好执着的?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们之间连爱情的萌芽都没发出来呢,就这么急着入土为安吗?
搞不懂。
另一方面,祁温贤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你知道就好。”
趁辛歌神游,他抬手搂住她的腰,一寸一寸逼近:“确实,都怪你。”
片刻后,他又沉声道:“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希望你也尽快给我补偿,履行自己未尽的义务……至于你家的欠款,无论还有多少,我都会帮你还清,只要你愿意,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和曾经一样的生活。”
说罢,他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
听闻那个“钱”字,辛歌不由蹙眉,攥紧手掌,不肯收他的东西。
两人僵持。
半晌,她才低低唤了他一声:“祁温贤,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和沈铭飞有什么区别?他给我一百万,让我陪一个晚上,你给我一张卡,是打算让我陪多久?你很清楚的才对,商业联姻的前提到底是什么,从我家破产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婚约就不能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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