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最后, 却只变成一种礼貌性地试探——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可惜, 当事另一方没能及时接收到这个讯号,辛歌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只失而复得的狸花猫上, 急于知道它是怎样被找回来的:“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你家附近找了它一整个通宵……你还说, 它可能是跑到马路上被车撞了,我当时特别难过……”
“它自己回来的。”祁温贤解释道, “在你玩‘人间蒸发’之后,忽然有一天,咪咪就出现在我家院子里……那几天, 我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但你一条都没回复,我想,你连猫都不要了,大概率也不会要我这个未婚夫了,就再也没联系过你。”
想起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男人轻哼一声:“后来,我搬进澜庭,把咪咪接了过来——这小东西到底是性子野,还是喜欢成天去外面玩,经常一连消失好几天不见,这两年年纪大了才稍稍消停,晚上会回来睡觉。”
辛歌有些唏嘘。
从高二那年到现在,算起来,这只猫的年纪确实不小了,想当年自己把它抱回来的时候才那么一小团,如今再看,已经这么大,呃,一坨……
看样子,祁家伙食确实不错。
她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撸一撸猫头,谁料,原本还在艰难舔屁屁的狸花猫当即摆出戒备姿态,露出尖锐的牙齿对着她“哈”了几声。辛歌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抬高分贝指责小猫咪:“这才几年没见,就不认识我了?亏我以前对你那么好,还让你上床睡!真薄情啊,渣男!”
祁温贤越听越不对味儿……
让我想想,是谁重逢第一面装不认识来着?
啊,是我。
他轻咳数声,辛歌猛地回神,连连摆摆手辩解:“那个,我没有拐弯抹角骂你是薄情渣男的意思……”
话没说完,她打了个喷嚏。
如果排除祁温贤在心里骂她这种情况,那就只能是着凉了——虽然上身裹着外套,但两条腿却露在外面,被夜风这么一吹,确实吃不消。
祁温贤一言不发起身折返回别墅,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绒毯和几条猫咪零食肉泥。
他将绒毯盖在女孩腿上,不放心似的,又将边沿裹紧、压好。
辛歌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条美人鱼,她快活地晃了晃腿,绒毯边角飞起,名为“退婚”的狸花猫耳朵登时一动,扑过去玩得不亦乐乎。
祁温贤将猫条递过来:“给点甜头,它就任你摆布了。”
她照做。
果不其然,猫儿闻味而来,又是蹭又是拱,恨不得黏在人身上;吧唧吧唧吃几口辛歌手里的零食后,立刻十分没有原则地把脑袋探到她手底下,随便摸随便撸,猫德全无。
辛歌rua了个爽,咯咯轻笑:“果然还是禽兽更懂禽兽。”
祁温贤坐在她旁边,忽而意味不明地说:“那,你要不要也给我点甜头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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