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贤瞪她一眼:“我电话里都和你说过了,不要和沈若茴碰面,谁让你过来‘送人头’的?”
靠在椅子上休息的辛歌故作惊愕,避重就轻道:“哇,祁温贤,你居然会用‘送人头’这个词!那还不算游戏白痴嘛!有没有兴趣注册一个号,和我一起上分啊?”
忍不了某人左右而言其他,祁温贤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很轻很轻。
怕碰坏了似的。
辛歌摸摸额头,终于不皮了,恢复一贯的语气神态,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坦言道:“你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啊。”
之后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仅仅靠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默默传递温度和情愫。
末了,辛歌用很轻的声音问了一句:“万一、万一刚才沈若茴真的划伤了我的脸,你会不会……”
猜到了她想问什么,祁温贤抽回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横竖带着点儿愠怒。
空旷的休息室里无人往来,他稍稍抬高的声音,无端多出回响,偏叫人听出几分责备的意味来。
辛歌怔了怔,悻悻将目光移开。
祁温贤意识到症结所在,思忖片刻后捧住她的脸,认真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是年轻,是苍老,是美,是丑,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改变——外表和家世一样,不过是一段亲密关系中锦上添花的东西,我很庆幸,自己能剥开那些,看到内在的、深藏的、真正的你……”
他抵着她的额头,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辛歌,我爱你。”
给她力量。
给她信心。
给她安全感。
一想到那三个字的效用,倒也不是太难说出口了,祁温贤微微抿了一下干涸的唇,唇角略扬。
但后劲很足。
说完后,男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像是在等待某种审判。
话音落定数秒后,辛歌才意识到祁温贤说了什么,她惊愕地望向他,胸口起伏不定,一时间忘了调笑。
……也不该调笑。
长睫一垂,一滴眼泪扑扑滚落,冲刷干净所有的不确定。
辛歌吸了吸鼻子,小心避开手腕上的纱布,缓缓倚进祁温贤怀里,任性的话语裹上浓浓的鼻音:“……虽然这句话迟到了很久,但本小姐大发慈悲,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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