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歌“啊”了一声,琢磨着自己大概是离开这个圈子太久,连一些晚宴流程都抛到了脑后,于是她又乖乖回到祁温贤身边,扯扯他的衣袖:“这双鞋还好啦,但我有点忘了舞步,要不,你陪我练习一下……”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衣帽间里的蓝牙音箱始终回荡着悠扬的舞曲。
辛歌发现,虽然很久没有跳过舞、甚至很久没有听到这个音乐,好在身体记忆还在,不算太生疏。
祁温贤拥着她,若有似无的鼻息扑在她额上:“上一次一起跳舞是什么时候?”
“文星双语的国标舞课。”她喃喃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那时候有婚约,班里没有男生愿意和我跳舞,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你搭档,你还说我跳的烂,其实有我偷偷在家练习的,练了很多遍,考试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拖你后腿。”
记忆被牵扯到过去,祁温贤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的。”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因为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所以,有些糗事说出来也无妨。
于是,他定定地告诉她:“……我也偷偷在家练习了很久。”
辛歌“噗”地笑出声。
时间仿佛倒流,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
斯文矜贵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挺拔如松,皎洁如月,有一种仿佛所有事都了然于胸、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可每每张嘴和她说话,却总能把她气到独自生闷气,不欢而散。
她时常疑惑。
那时候的少年和少女,为什么都窥不见彼此的心意?
如果没有重逢,他们是不是要带着那些酸涩和遗憾,误解彼此一辈子?
幸好啊。幸好。
她回来了。
他还在。
新换的舞曲稍稍比先前多了一点节奏感,辛歌心潮澎湃,索性脱掉了碍事的高跟鞋,随后,用脚趾点了点祁温贤脚上的棉拖鞋,后者很快会意,同她一般脱了鞋。
她光脚踩上祁温贤的脚背,整个人也更贴近他,彻底堕入他的温度他的气息,脑子也变得晕晕乎乎,几乎没怎么思考,便问起了当下最大的困扰:“祁温贤,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爸妈说我们领证的事啊?”
“今晚就说。”
“会不会太突然了?”
“你觉得太突然了吗?”
“有一点。”
听到这个答案,他缓缓停下舞步。
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辛歌仰面看着他,随即,视线又开始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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