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冰冷的瓷砖上,映照出一片寂静而诡异的氛围。
钱宇轩的私人病房内,一盏微弱的床头灯勉强驱散了四周的黑暗,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敲门声如同死亡的钟声,一次次撞击在他的心头,每一次敲击都像是直接敲打在他的灵魂上,让他无法逃避。
钱宇轩的面容扭曲,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反射出的是深深的恐慌和不安。
门外,沫沫的声音如同幽灵般飘渺而真实,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钱宇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去响应。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一旦开门,迎接他的将是无尽的噩梦。
钱宇轩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呼吸急促而不稳,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他试图闭上眼睛,希望能够逃避这一切,但每一次闭眼,脑海中都会浮现出沫沫那张绝望而凄美的脸庞,以及她跳楼自杀时的那一幕。
他颤抖着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试图拨打给陈凡求助。
然而,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每一次拨号后的沉默,都像是在嘲笑着他的无助和绝望。
钱宇轩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成了永恒。
钱宇轩蜷缩在床上,身体紧紧贴着墙壁,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安全一些。他的眼神空洞,嘴唇干裂,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在昏暗的病房内,他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的心跳如同被狂风骤雨中的鼓点,急速而杂乱。
门外的敲击声越发激烈,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重锤砸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沫沫的声音从温柔的哀求转变为怨恨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割裂着钱宇轩的心理防线。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形成斑斑点点的水迹。
钱宇轩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用尽全力挤出的话语,带着一丝哀求和悔意:“沫沫,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意花一切代价为你超度,只求你能原谅我。”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卑微,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姿态。
然而,门外传来的回应却是更加尖锐和刺耳的怨毒:“你还知道错了?当你无情地将我抛弃,当你残忍地下令让人将我打流产,当你冷漠地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放过我?”
沫沫的声音如同夜枭的嘶鸣,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愤怒和悲伤。门板随着她的话语震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撞破,涌入无数的怨念和复仇的火焰。
钱宇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沿,指甲深深嵌入木质的边缘,留下一道道划痕。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瞳孔因极度的惊吓而放大,仿佛能从中窥见他内心的崩溃。
他不断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试图用疼痛来证明自己还在现实中,但这疼痛却如此微不足道,无法抵挡那从门外涌来的恐怖气息。他的身体颤抖着,像是一片在风雨中摇摆的枯叶,随时都可能被撕碎。
这场噩梦似乎永无止境,钱宇轩的意识在这无尽的恐惧中徘徊,他渴望醒来,渴望逃离这一切,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只能在这场由他自己引发的噩梦中挣扎,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心灵彻底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宇轩的精神已经崩溃。
终于,当天边的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洒进病房的时候,敲门声戛然而止。
钱宇轩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眼中的恐惧逐渐被疲惫所取代。他知道,这一夜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护士推开门,看到钱宇轩的样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钱宇轩,曾经的傲慢与自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护士轻声呼唤,试图唤醒这位陷入深度恐惧的患者,但钱宇轩只是木然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宇轩睁开了眼睛。
“快,让人把陈凡给我叫过来。”
“快点去!”他对着这个护士大声喊道。
护士所在的医院是钱家开的,她点了点头,就这样走了出去。
钱宇轩捂着脑袋,整个人感觉到万分痛苦。
在他近乎崩溃的边缘,陈凡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匆忙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医院走廊中回响,显得格外沉重。
然而,他的到来并未带来预期的安慰,反而是钱宇轩更加激烈的情绪爆发。
钱宇轩的眼中燃烧着愤怒和绝望,他对着陈凡咆哮:“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给我把这个厌术破了,否则我死了,你也要死!”
他的声音沙哑而尖锐,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