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或许对目前这个时空的人类影响不大,但若是让一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的物品流传下去,千百年后就有可能改变这个时代原有的历史。
云安突然觉得很压抑,为了不给这个时空带来麻烦,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青年,到码头去和一群汉子扛了快一个月的大包,要不是入赘林府说不定自己又要去扛一个月的大包,才能赎回剑,结果呢?自己的剑早就被人家给掉包了,自己为了这帮人这么折腾到底图什么呢?还不如当初直接当个几百两银子,拿着钱远走高飞,也不会有后续的事情了,也不会以女子之身去扮演别人家的女婿了。
想到这里,云安恨的不行,拎着全海的衣襟“咣咣咣”又往架子上撞了三下。
架子上摆放的都是些死当的名贵物,用来出售的,架子一阵摇晃,上面的一尊珊瑚和一个花瓶失去平衡,摔到地上,碎了。
全海的脸都白了,这两样东西他可赔不起,于是抓住了云安的手,嚷道:“快来人呐!有人砸铺子了!摔坏了两件宝物。”
“呵,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行,打官司是吧?我娘子家正好给我弄了户口,咱们去见官!”
不巧的是……董掌柜并不在铺子里,他参加了林四小姐和云安的大婚宴,也是这家当铺里唯一认得云安的人。
听到全海的喊声,后堂所有的伙计齐齐抄着家伙冲了出来,其中一人不由分说抡圆了棍子朝云安的后背敲了过去,云安被全海死命拽着,躲闪不及挨了一下,疼的她龇牙咧嘴。
这下云安彻底怒了,冷着一张脸扫视一周,说道:“打架是吧?行!”
……
无独有偶,另一边,林四小姐正在接待通广当铺的掌柜的,董大桑。
说的,是同一件事……
珠帘后,一向波澜不惊的林四小姐秀眉紧锁,眼眸中跳动着火苗,显然是动了真怒。
董掌柜战战兢兢地站在珠帘外五步开外的位置,头都不敢抬。
“才几日没有顾到你那边,竟做出这样的事情?通广当铺自打祖父在世时就已是林家的产业了,历经三代交到你的手上,竟做出如此龌蹉勾当!”
董掌柜抬袖擦了擦额间的汗珠,这林四小姐平日里不温不火,话也不多,可动起怒来气势迫人。
董掌柜支吾了一阵,说道:“回四小姐的话,是从堂三少爷……他听说宁王殿下最喜凶器,那日便带人到铺子里头去寻能入的眼的宝物,那把剑三少爷一眼就看中了,这……三少爷的脾气,四小姐是知道的,再说咱们铺子里有那支儿的股,在三少爷面前,小的不过是下人而已。小的已经告知三少爷这是客人的典当物,可三少爷一听那把剑是乞丐所有,二话不说就把剑拿走了。”
董大桑口中的那位从堂三少爷,是林四小姐的从兄,所谓从兄,是“以共曾,祖父而不同父亲的同辈兄长的称呼。”也就是这位三少爷的爷爷,和林不羡的爷爷是同父的亲兄弟,不远也不近的亲戚。
听到自己的这位从兄,林不羡就倍感头痛,放缓了声音问道:“那把剑现在何处?”
“这……小人听说宁王殿下今日已经起驾返回封地,按照三少爷的风风火火的个性,那把剑恐怕已经……已经进献给宁王殿下了。”
林不羡沉默了,还未等她再开口,门外传来了林福的声音:“四小姐,奴才林福,有要事禀报。”
林不羡略侧过头,立在一旁的由仪向门口走去,片刻后由仪回到林不羡身边,低声耳语道:“小姐,是衙门那边差人过来通传,说是……咱们家姑爷到咱们府上的产业里闹事,砸了不少东西,还和伙计们打了一架,说是姑爷也受伤了,让咱们派人去一趟呢。”
听到云安受伤了,林不羡的心头一跳,身子微微前倾,四平八稳的林四小姐竟也有端坐不住的时候。
由仪又小声问道:“是否要差林福到衙门走一趟?把姑爷给接回来?”
林不羡不假思索地回道:“准备马车,我亲自到衙门走一趟。”
“是。”
林不羡不明白云安怎么会去自家铺子里闹事,但她知道自家铺子的情况,每间铺子里都会雇佣几个精壮好手专门应对突发事件的,云安毕竟是女子,在那些人手底下不可能占到便宜。
林不羡很担心,脑海里甚至闪过了云安被打断手脚的画面了。
“你先回去,这件事容我禀报父亲再做定夺。回去以后替我给堂叔递份拜帖,就说我三日后登门拜访。”
“是。”
……
林不羡匆匆登上了马车,朝衙门赶去,而走出林府一箭之地的董大桑也看到了正在等待自己的伙计。
伙计看到董大桑,快步走了上来,哭诉道:“掌柜的,咱们家当铺当人给砸了,凶手已经送官了,小的拼死来禀报,您快去趟衙门吧,外头架子上所有值钱的死当物都被那位给砸烂了,还伤了我们七八个伙计,要不是小的跑得快,恐怕就不能来见您了。”伙计说的委屈,抬起袖子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架子上的死当物,哪个不值千八百两的,这一下都给砸了,就算要了他们的命也赔不起啊。
衙门口,李知府端坐在大案后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堂下之人,李青山认出了云安,但他并没有挑明,也没有审案,只是暗中告诉衙役去通知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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