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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当了大官,林夫人和林不羡根据云安的品阶,自动成了“内命妇”,随后中宫皇后又下了中宫旨意,对新晋封的各大“内命妇”按照品阶赏赐了一番。
新朝开启篇章。
由于京城残破,少说也要十年才能修好,高怀决定迁都,地点就定在了洛城,迁都后改洛城为洛京。
在迁都之前,高怀“难免”对京城进行了一波清算,殇帝虽然死了,他的母亲和几个兄弟也死了,但殇帝生母一族根系庞大……高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还有多年前那些个忠心的言官们,检举靖王一脉有不臣之心的那些言官们,逼得自家父王一头撞死御前的那些个言官们,有些已经死了,有些还活着,不过他们都有子孙后代,还有些负隅顽抗的前朝朝臣,劝降不得,放归民间又不放心的那些人……都是要处理的。
高怀决心将这些人斩草除根,一共抓了七千多人,其中包括殇帝生母母系九族共计三千余人,一些近亲判了斩立决,其余的判了斩监候,押送至洛京关押。
在处理这件事时,还不小心产出了两个流传千古,并世人所不齿的成语——戕妻杀子和莫仿萧廷。
说的是:有一个叫钟萧廷的人,登科后为攀附权贵娶了当朝权臣户部尚书府上三女,户部尚书是皇帝的亲舅舅,钟萧廷一举成为皇亲国戚,但之后不久,蒙朝代更迭,皇帝母家的亲戚遭到清算,钟萧廷为了自保亲手戕杀了自己的妻子,想一想还觉得不够,顺手还闷死了自己的儿子,写了一封万言书,痛斥自己是被尚书府逼迫成婿,与妻子一族划清界限。
消息一出,震惊天下,上到朝臣,下至百姓无不对其不耻。
朝臣纷纷上书要求严惩钟萧廷,以正视听。最后皇帝尊重朝臣和百姓的意愿下旨将钟萧廷拖到闹市口千刀万剐,并下旨钟萧廷全族宗亲,终身不可入仕。
后人称钟萧廷的行为叫:戕妻杀子,指的是为了保全自己,不惜灭绝人性,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
而后人在面对钟萧廷这类人,或者劝人向善的时候,往往要语重心长地说一句:莫仿萧廷。
朝廷迁都到洛城后,从前的南林府改建为户部侍郎云秉初的府邸,为表对云安的重视,高怀不仅题写了匾额,还送了不少能传家的东西给云安撑宅院。
高怀遵守承诺,派了高规格的仪仗到雍州去接云安的家眷入京,却被告知云宅已经化作废墟,宅内无一人生还。
消息一传回京城,高怀心生疑窦,他一边下令彻查此事,并将云安召至御书房,以一个审视者的态度盯着云安,说出了这个“噩耗”。
云安听闻,钉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只剩空壳,再三确认消息属实后,便直接在高怀面前泣不成声。
哀鸣声声,犹如杜鹃啼血……
原本高怀是不太相信的,毕竟他走的时候特别吩咐要保护好云安的家眷,偌大的府邸怎么可能无一人生还呢?
火灾是不可能无一人生还的,至少家丁,门房总能剩下几个吧?
可看到云安如此哀伤的模样,高怀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云安的哭声实在是太真切,太有感染力了……听得他心里都有些难受。
高怀又想:会不会是什么人想要害云安一家呢?先下毒,或者屠光了云宅里的人然后再放火烧了宅子,如此也能说得通。
只是雍州是自己的大本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能量?
是云安曾经在拍卖会上得罪的马帮人?还是……将军府呢?
“陛下……不是说派人保护了宅子的安全吗?怎会如此?”
高怀面上一赧,叹息道:“是……朕的过失,你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追查到底,查出凶手,诛灭凶手九族,将一干人等碎尸万段!”说这话的时候高怀的心里直犯嘀咕,若凶手是将军府的话……那自己就随便找几个替罪羊就好了。
云安叩拜道:“臣经此巨变,自请丁忧!”
高怀皱眉道:“去世的是你的妻女,哪有一家之主为妻女丁忧的道理?朕准许你在自宅设灵堂吊唁,丁忧于理不合。”
“陛下,臣入赘林府,岳母如同亲母,如今她老人家惨死他乡,岳父也一直没有踪迹,难道……臣不该丁忧吗?”
“荒谬,你身兼两项要职,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小乞丐了,入赘之事也该作罢。朕原本还打算等你的家眷入京后为你‘正名’,以你现在的身份,入赘之事休要再提!你回去吧。”
……
云安不再争辩,既然不能让自己丁忧,称病总可以吧?反正只要不为高怀效力就行了……
云安知道,这是自己的家人成功逃走了,功夫不负苦心人……她们,自由了。
云安笑了,却很担心林不羡的身体,漂泊在海上的苦云安很清楚,原本云安是打算让林不羡称病避祸的,但林不羡觉得以高怀的性子即便是她真病了,命人抬着也要抬到京城,唯有想出一个让高怀放心把自己留下的理由才行!
商议很久,林不羡决定使用第二颗生子胶囊,并对强烈反对的云安说道:“秉初,这条路你已经忍辱负重走了九十步,剩下的十步就让我来走吧。你我深谙宁安王的手段,心性,称病或者撒谎定是不成的,万一被拆穿势必会打草惊蛇,若因此功亏一篑,我们全家人的未来都会改写。宁宁给的生子胶囊很神奇,妮妮的生命力就很顽强,在来雍州的路上我已经领略过了,相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我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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