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是多恶心的一个人呐,一面装得深情款款,一面杀了她全家。
在北宫苟延残喘的三年,她无时无刻不想问一句“为什么”,然而在千方百计混进大内站在萧珉面前她又不想问了,她只想杀了他,让他下阿鼻地狱。
大红的丽正殿一时静谧,只喜烛偶尔爆灯花发出一两声哔啵声,洞房花烛夜里,太子与太子妃无声对峙。
许久,萧珉发出一声轻笑,说道:“既然太子妃把话说明了,孤便从善如流,今后还请太子妃好好做孤的贤内助。你履行了身为妻子的职责,孤也会做好一个夫君应做的事,皆大欢喜。”
王妡也笑,拔.出匕首还刀入鞘。
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一派和谐,两人相视而笑的样子还真有点儿新婚夫妻的模样。
“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先安置吧。”萧珉松手放下酒杯,站起来朝王妡走去,就要去拉她,却不料手上忽然剧痛,他嘶一声右手捂住左手手臂,瞠大的眼仿佛要活撕了王妡一般,低吼:“你是不是疯了!”
王妡把匕首上的一滴血甩掉,哼了一声冷嘲:“你自找的。”
萧珉按着手臂上不断渗血的伤口,咬牙切齿:“王妡,你别忘了,你是孤的妻子,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王妡,”王妡指指自己,“地承华族、门传雅范的高门贵女,天性骄纵自私,从不会为旁人着想,比不得旁的温柔可人,自然是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这些话都是那个垃圾话本里萧珉对吴桐说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你骗我在先,利用我在后,还想睡我,”王妡用匕首指着萧珉,“告诉你,我恶心。”
“你!”
萧珉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些话他私下里安抚琴儿时说过的,但王妡是怎么知道的?
片刻后他又镇定下来,既然两人皆心知肚明,也没有什么可慌的了。
他语气平和地说:“明日大内尚寝会来人取元帕,你打算怎么交差?认一个婚前失贞的罪名吗?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正好你的手别浪费了,”王妡用下巴指了指萧珉受伤流血的手,“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
萧珉简直要被王妡气笑了。
王妡又道:“或者,你一定要敦伦,我把苏合给你叫进来,遂了你们两人的意。”
萧珉瞪着王妡,后者看似漫不经心把玩着匕首,实则一副戒备模样,但凡他有一丝对她的举动,她就会暴起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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