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修媛得了王妡的话立刻就起身告退,那叫一个令行禁止。
皇后之下最高位的嫔妃都听话走了,其他嫔妃也不磨蹭,一同起身向太后皇后行礼,退出了永寿殿。
太后被这一幕弄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还没有发话,这些人就敢走,还有没有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放肆!放肆!你们都反了!反了!”
太后骂得厉害,可皇后没说话,妃子们只犹豫了片刻,最后觉得还是听皇后的,没一会儿就走得干净。
王妡看了看太后身边伺候的内侍宫人,对太后说:“待会儿我要说的话太后肯定不愿意听,更不愿意旁人听到,太后确定要留这些人在这里?”
“你——”
“我是无所谓,反正是太后你的名声。”
澹台太后脸色丕变,好半晌,还是将伺候的人打发走了,忍着气说:“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妡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精美的葡萄花鸟纹金香囊让太后看,没错过太后脸上一闪即逝的不自在,她轻笑一声:“看来太后记得这些香囊,那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我为什么会无子,太后你不是清楚得很么。”
这香囊在她大婚前太后就赏赐了过来,是异域花香,还挺好闻,来送赏的人说香囊挂在帐中能安神,西域上贡来的,宫里统共十只,全是对晚辈的一片爱护之心。
曾经她深信了这份“爱护之心”老老实实将香囊挂在帐中,甚至因为每月能收到一只香囊而感动高兴,直到有一次无意中打翻了香囊被来请平安脉的奉御闻着香味不对劲儿才发现其中关窍。
她的夫君和婆母在大婚前就防着她有孕,之后一边散播她无子失德的流言一边小心安抚她的情绪,她被蒙在鼓里多年,真心为无子之事伤心烦忧,现在想来自己上辈子真的是蠢得厉害。
可她发现得太晚了,萧珉先她一步朝王家发难,她家破人亡。
到了这辈子,太后用的还是同样的手段,跳出局中看全貌,她发觉太后的手段实在拙劣得很,上辈子的她一心沉浸在萧珉织就的情爱幻境中,蠢得连这么拙劣的手段都看不透。
“太后果不一般,我该向你学学怎么可以做到脸皮这么厚。”王妡笑说。
澹台太后目光游移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说得更明白一些,”王妡说:“倘若外头都知道太后这么多年都在给皇后下绝孕失子的药,太后觉得,外头的人会怎么说?”
“王氏!”澹台太后一声暴喝,额上青筋一跳一跳。
“别激动,此事暂且只有你知我知。”王妡将香囊收回袖袋里。她有些好奇,萧珉居然没有跟他母后手他们二人至今未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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