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沈挚写来的信,从最早在姚城代王鼎思汇报石门蕃部的情报,到最近一封说即日归京,王妡由远到近一封封看。
这些信里有汇报情报局势,亦有路边见闻,偶尔还会有一些词不达意的奇怪废话。
王妡很奇怪,萧珉是从何处得出她与沈挚有私情这个结论的,且还生气生得那么真情实感,搞得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看完沈挚写来的所有的信,王妡陷入了沉思。
“莫非……萧珉在沈挚身边安插了眼线?”不禁皱眉喃喃。
把信复又收起后,王妡在书案后坐下,让人叫来近卫统领阎应豹。
“你去查查沈挚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出没,无论是谁,把身家性命都给我查个底朝天。”王妡在阎应豹进来后如此吩咐。
“是。”阎应豹应。
“退下吧。”王妡挥手,片刻后又叫住了阎应豹,“等一下,把霍照给我叫来。”
阎应豹又应,他出去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皇城司勾当霍照在外求见。
“霍干当,坐。”王妡随手指了指殿中圈椅。
霍照坐下,不敢坐实了,道:“不知殿下召见臣,是为何事?”
王妡道:“今日京城里可有奇怪的事情和奇怪的人?”
霍照心说:那可多了去了,就不知皇后殿下具体问的是哪方便的奇怪。
他揣摩着王妡的心思,思索着如今朝中大事,然后说道:“是有一件怪事。”
“哦?说来听听。”王妡道。
霍照说:“十六坊的那位二爷这几日与吴慎吴大相公频频见面,臣安排人去探听了一番,二人只是品诗论画,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举动。可臣以为,自打官家登基那位二爷就深居简出,现在却几乎日日出门见吴大相公,见了面却只是品诗论画,这样的举动就够奇怪的了。”
“萧珹?”王妡挑眉,“看来萧珉给了他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霍照听皇后直呼官家名讳,不敢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打起全幅精神等着王妡再发问。
“安国公府四周呢?有没有出现什么生面孔?”王妡问。
“呃……”霍照卡壳。
安国公府,也就是沈震沈宅,一个大门紧闭在京城中鲜少有只言片语传出的人家,他哪有精力安排人去盯着哟。
“不知道?”王妡语气淡淡说:“是下头人没有汇报你,还是你没有安排?”
“呃……”霍照不敢答,脑门已经在冒汗了。
王妡道:“霍干当,你不会忘了我调你回京是让你做什么的了吧?”
霍照屁|股往圈椅下滑,扑通一声跪下:“臣不敢,请殿下恕罪。”
王妡微微偏头,静静地看着霍照,后者脑门上的汗大滴大滴往下掉,却不敢为自己狡辩一二。
“下不为例。”
王妡这一声在霍照耳中听起来简直是天籁,他连连应道:“谢殿下洪恩,臣定不辜负殿下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