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突来噩耗,边倧打击不小,企图反抗道,“不合适吧。”
“我看很合适。”边承运长久作为上位者,不是在征求意见,“你该对元默好一点,他够容忍你的臭脾气。别等到将来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边倧早听腻了长辈要求他们两人和好的话。他不服气的目光钉在眼镜少年脸上,明晃晃的疑惑:你给我爸灌得什么迷魂汤?
伊元默自觉就像不速之客,一不小心踩到警惕小猫的地盘上。没有父亲大人震慑,边倧恐怕会凶巴巴地哈气,弱小又可爱。
原文中发小情同手足,很自然在高中共处。现在若把他和边倧硬凑在一起,生活会鸡飞狗跳。
伊元默不走心地想:除非边倧自己提出来,求着他同居。
边倧要听见死对头大胆傲慢的想法,准会嗤之以鼻。
这边,伊元默一脸清白,仿佛才知道这件事:“抱歉,我申请了住校。”他看向手表,“还有兼职…”
边承运不赞同,温声道:“元默,你还是孩子。现在高三的关键时期,每分每秒十分宝贵。不用分神赚钱,放心交给叔叔解决。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他照顾少年人的自尊心,给足台阶:“当作叔叔拜托你,帮助边倧补习功课,提高成绩。”
边倧被强行摁了死对头当小老师,憋屈的表情格外好玩:“爸…”
伊元默心底暗笑,面上婉拒:“我会在学校辅导他。”
边倧少年心性,不假思索澄清道:“我次次年级第一不比你差。”
边承运一锤定音,“边倧谦虚点,你们应该兄弟一样不分你我。”
边倧像被踩了尾巴,脱口而出:“谁和他当兄弟?”
“你不想?今晚搬出去不要回来。”边承运皱眉,对儿子的意愿毫不留情面。
大庭广众,边倧脸白了,冷笑:“走就走!看你们倒像亲父子,我是捡来的。”
边承运额头青筋跳动,怒喝:“边倧,滚上车。”
褐发少年倔强扭头:“不要。”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怒火一触即发。边承运冷声叫司机下属,把不孝子拖上车。
边倧僵立原地,好似想起可怕的回忆。他眼前发黑,嘴上挑衅道:“来啊。”他不是小孩子了,吓不倒他。
“边叔叔。”伊元默果断站到两人之间,他往后拉住边倧一只手腕,安抚地轻晃。
伊元默超乎同龄人的沉着冷静,令人心安。边承运在眼镜少年身上,看到曾经最信任的人影子。他怒意减退,心平气和:“我说的事,元默你认真考虑一下。”
伊元默意外冲突这么好搞定,他点了点头。
“边倧,”边承运冷着脸,隔空警告,“任性要有个度。”
黑色轿车离开,仿佛对边倧失望透顶。
边倧像被抛弃的小狗低下头,条件反射想甩开黑发少年,咬牙道:“放…开。”
“不放。”伊元默难得耍赖,只怪骄气大少爷沮丧的样子太少见。边承运的态度过于残忍,双标对待很难让人不寒心。
少年力气不大,却温柔的甩不开。边倧心烦意乱,生气又难堪:“不用你假惺惺,我看起来很好笑吧?”
父亲偏心的罪魁祸首就是伊元默。这家伙还老在面前炫耀打转,一点不怕边倧恶声恶语迁怒他。
伊元默一本正经:“不会,少爷很帅。”身为人子,敢于和威严的边承运呛声,边倧也不是一般人物。
“胡说八道,”边倧听着不着调的话气笑了。他注视少年固执牵住自己的手,心头发酸,“你不对我生气吗?”
边倧幼稚地对伊元默发火,宣泄所有不满。可哪怕他们争锋相对,也只有少年会坚定站在他身边。
犹如当初最好的朋友,一直没有变过。边倧抗拒少年抢走他的位置,又害怕伊元默真的厌恶自己。
“不,”伊元默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叹息,“是我也不会欢迎一个无比讨厌的人占据自己的私人空间。叔叔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是他不对。”
他理解边倧的敌意。如果发现边承运还想收他为养子,画面大概美好到不敢看了。
第一次有人说,错的是像天一样强势完美的父亲。边倧动了动唇,眼神闪烁否认的意味:也没有那么讨厌你……
边倧对伊元默的戒心,不知不觉瓦解大半,最深处升起了愧疚:他对伊元默是不是太过分了?
伊元默假装没看见边倧复杂的神色,戳戳快自闭的大少爷手背:“你还去补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