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笑了一下,最后收好表情,严肃道:“人我可是给你了,这案子赶紧破,一条人命啊……而且案发现场那么多群众围观,影响很不好。”
谢奇致也收了调笑表情,认真点头,把张瑶送出门,转身冲还傻站着的柳治说:“坐吧,柳治同志。”
现在房间里面还剩下中队的四个人以及柳治。
宋朝阳叹着气,问道:“阿sir,你怎么看?”
谢奇致没理会口中没个正经的宋朝阳,起身拖了张椅子坐在白板边,朝刘立抬抬下巴:“来吧,一人分析一段,从老刘开始。”
刘立从警也有好几年,闻言轻啧一声:“你还真是逮着老的用。”
谢奇致:“那可不,赶紧吧。”
刘立清清嗓子,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等物证的时候把死者也就是林虹的一些基本信息调查了。死者林虹,今年32岁,已婚,今天在案发现场发现死者手机后就已经通知她丈夫了,不过她丈夫说今天出差,还没赶回来。”
宋朝阳敏锐地问:“出差?在哪出差啊?”
刘立:“晋中市。”
宋朝阳撇撇嘴:“这不就在隔壁吗?坐个大巴也就两小时,从通知到现在也过了三四个小时了吧?还没赶回来?”
刘立摇头:“说是工作走不开。”
宋朝阳皱眉:“他的妻子遇害,他还惦记工作?”
不怪宋朝阳这么敏感,实在是很多凶案都是熟人作案,而熟人里,凶手与死者是情人关系的也不在少数。而且以常理来看,普通夫妻关系里,妻子或丈夫任意一方遇害,另一方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把工作放在人命前吧。
刘立继续说道:“开会前,我和死者丈夫熊健安又通了一次电话,他提供了一些信息。死者在烧烤店上班,上到晚上一二点是常有的事,昨晚她应该是提前下班了。那条巷子是她下班的必经之路。”
说到这里,刘立偏圆润的脸朝向赵炜炜,他算是赵炜炜师父,基本信息他说了,后面的分析他想让徒弟来做。
赵炜炜收到眼神示意,有点紧张,但他明白这是他侦查工作必须迈出的一步,于是深呼吸一口气,迎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开始自己的推测:“知道林虹工作地点后,我们先给店家打了个电话,确定了工作时间,每天轮班,但下班时间其实是不固定的,所以我觉得谋杀的可能性偏小,我认为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谢奇致凝眉思索着,见赵炜炜没有要说的了,又点宋朝阳做分析。
宋朝阳点点头:“刚刚刘哥不是说林虹丈夫的事吗?原本我没怀疑的,现在我倒觉得他很有嫌疑。张队说石块上面一点指纹都没提取到,是不是说明凶手行凶的时候有带手套?从这个方面看,我觉得谋杀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顿了顿,宋朝阳又举起那份法医鉴定报告,指着里面的文字说道:“宋姐说了,死者没有受到侵害,说明不是有人见色起意。但是身上却有一些淤青,背上、手臂、腿上都有。”
说着,他又扒拉出照片,点了点:“你瞅瞅,这显然是被打出来的。”
刘立也看过那些照片,皱眉道:“你怀疑熊健安家暴林虹?”
宋朝阳表情有些愤愤,显然他自己的推断把自己气着了:“很有可能啊。”
刘立知道宋朝阳家里的事,也明白他对家暴有些敏感,甚至算是草木皆兵,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有所怀疑,不过刘立没有立刻否定,毕竟现在是猜测,任何推测都是有价值的,甚至决定了接下来的侦查方向。
而在刑警工作中,确定侦查方向是除物证外很重要的一环,正确的侦查方向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朝阳缓了缓心情,继续说道:“不过这充其量是一个动机。而且,熊健安还有个不知道真实性的不在场证明呢。但是就算熊健安不在场,也有可能是买.凶.杀.人。”
谢奇致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敲敲桌子:“还有呢?谁要补充一点?”
他话音刚落,柳治颤巍巍地举手。
谢奇致脸上挂起了笑,眼神鼓励他。
也幸好谢奇致脸长得嫩,柳治看着他没有看着张瑶紧张,很顺利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有没有可能是仇杀?杀人动机就那几种。财杀,这点可以排除了,林虹身边的手提包里什么东西都没少。情杀,有可能,但熊健安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当然,可能只是他一面之词。还有林虹还有可能有其他情人……”
“除了这两种外,还有一些类似因为心理变态而动手的,暂且不谈。那剩下的就还有仇杀了,不过谁和她有仇呢?”
谢奇致鼓励性质地点点头,总结道:“目前来看,有嫌疑的就是熊健安。那么我来分配一下后面的工作啊。小柳和朝阳跟着我,我们去调监控。”
“老刘,你和小赵重点查林虹的人际关系,包括熊健安以及林虹工作的那家店里所有人,看有没有谁和林虹曾经发生过口角或者有其他仇恨,毕竟他们是有可能知道林虹返家时间和路线的。”
“有没有疑问?”
宋朝阳抬手指着太阳穴,笑道:“没问题阿sir!”
刘立笑着锤他肩膀:“老谢不收拾你,都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