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临近北州, 是一个发展很不错的乡镇。镇内不说高楼排排坐, 主街旁五六层高的楼还是不少的。
报案人就是早起准备上街买早饭, 伸了个懒腰的工夫, 便瞧见了一十字架模样的东西悬挂在六层楼高的两栋楼之间。
他有些近视, 看不太清是什么东西, 还特意钻进巷子里仰头仔细地看。
结果看见了一具僵硬的……人体。
说人体不恰当, 任谁被这么悬挂在十多米高的地方, 还一动不动, 多半是没有命了,该叫尸体。
报案人大着胆子吼了几句,没得到回应。他又跑出巷子抓了几个路人,让他们也来看——他还疑心自己起早了,脑子不清醒,看花了眼。
其余人看完之后大惊失色,报案人看他们吓成那样子,才后怕起来,连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之后,城郊中队赶到现场,将这一处保护起来。
巷子并不宽,刚够两个偏瘦体型的男性成年人并排通过。
两边的墙是水泥墙,墙脚稀稀拉拉堆着些许石块、易拉罐等等。往巷子里大步走十几步就能走出巷子。而尸体,就悬挂在巷子中央上方十多米、大约五楼的地方。
谢奇致仰着头看形似十字架的尸体,拍了拍身前的翁策,问:“你看他背后是不是还有一木头架子?”
翁策只微抬起头:“嗯。”
两边巷子只开了小窗,尸体不太可能从窗子里出来。也就是说,这具尸体从楼顶扔下来的可能性大些。
两人观察尸体之时,站在谢奇致身后的常闻把报案人怎么发现尸体的过程讲了一遍。
就在这时,刑技的人到了,是于畅带的队,柳治也来了。
常闻刚歇下的嘴又开始工作,跟于畅等人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已知情况。
一行人杵在巷子口,于畅遥遥地仰望那具尸体,摆手道:“这不好弄啊!”
谢奇致和他有同样想法,但当务之急是把尸体弄下来做检查:“你想从上面还是下面?”
于畅抬手比划了一下巷子的宽度,叹息道:“只能从上面入手。”
几人商量了一下,随后于畅带队上楼,常闻和庄淑语联系消防队并协助刑技。
城郊江区、祁府等专门成立了专职消防队伍,他们有上天入地的本事,这次任务若有他们帮忙,将会事半功倍。
至于大案中队和城郊中队剩余四人,则两两搭档分散开来,走访附近居民。
一般的命案,法医会当场对尸体做一系列检查,确保得到最新鲜最真实可靠的信息。
但这回,尸体卡在半空,法医根本没法接触到尸体,只能把尸体先“救”上来,再说。
因为从环境看,尸体最有可能是从顶楼抛下,所以刑技打算对顶楼和楼梯进行详细的勘查。
如果能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将为案件侦破提供大助力。
宋池乐和一名刑技全副武装地来到天台。
从天台探头往下看,格外清晰,能清楚地看见侧倒着头的尸体。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成年人,眼睛紧闭着,脸颊上歪歪扭扭写着什么东西。
从她的角度还能看见她脖颈处的勒痕。
这个人裹着单薄的黑色长袖和长裤,胳膊被捆缚在木板上,手臂自然下垂,双腿被胶带绑在木棍上,腹部缠了厚厚的胶带,鼓囊囊的。
她整个人呈十字状捆绑在十字架上。
十字架的横木板架在五楼开的小窗窗台上。
如果有人从两方小窗户往外看,正好能瞧见尸体。
不过幸好从外部看,两个小窗子很脏,像是常年没打理,估计不会有人开窗往外看。这要是不小心看见了,可就是人生阴影了。
谢奇致等人将两栋楼简单的记作左a右b。而谢奇致和宋朝阳的任务便是走访b栋四五六楼的居民。
两人踩着鞋套上了四楼。四楼共有两户人家。
谢奇致两人敲门,均有人应门。询问了对方晚上凌晨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得到否定回答后,两人又踢踢踏踏地上了五楼。
这回两人得到了可能有用的信息。
一户人说昨晚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震动和重物落地的巨响,另一户人也说听到过“砰”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告别五楼,两人来到六楼,也是两套房,但其中一户门上贴了厚厚的小广告,门把手上也塞着落了灰的传单,看样子已经很久没开过门了。
另一户门上也有小广告,但把手目测挺干净,谢奇致猜测里面有住人,于是抬手敲了两下。
不敲不知道,这门是虚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