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 / 2)

“酒醒了还会这样说吗?”

徐知竞太害怕夏理的温柔仅限于今夜。

“不知道。”对方如实回答,“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夏理闭着眼睛呢喃,真的好像说梦话。

徐知竞深沉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渐渐令掌心移落,缓慢而细致地取悦起来。

爱情复杂难解,欲望却只需要最原始的契合。

夏理的心飘飘摇摇不知去往何处,躯壳倒诚实地耽于享乐。

徐知竞对他太过熟悉,轻而易举就让难以克制的哼吟从夏理的唇间流溢出来。

夏理微张着唇瓣缭乱地喘息,无知无措地揪紧了徐知竞的发丝,久违地体验到由他人引发的战栗。

徐知竞安抚似的摸摸对方的手臂,愈发卖力地取悦。

黏着的水声丝丝缕缕缠进这个闷热的春夜,直至夏理不受控制地弄脏徐知竞那张薄情又迷人的脸。

他的呢哝带上哭腔,轻颤着结束了这荒唐的一刻。

尼斯的夜晚自此成为又一个难以言明的秘密。

裹藏在昏暗而潮热的空气中,由夏理浅显直白的愉悦,与徐知竞躁动不堪的心跳编织,摒弃一切纯真词汇,残存一种独属于成年人的默契的罪恶。

徐知竞体贴地替夏理清理,湿纸巾带着凉意贴上皮肤,沿腰际下移,让夏理的脸颊浮起醉意之外的红晕。

修长的食指随后抵着纽扣将其推回到用以约束的状态,把今夜的迷乱掩藏得优美且克制。

夏理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半是逃避地将脸转向了角落。

他等徐知竞起身,盖在身前的影子渐渐褪去,这才转头,看对方取一瓶气泡水,拧开了递回来。

夏理注意到戴在徐知竞无名指上的戒指。

依然是纯粹的青蓝,仿佛十九岁的夏天,在索伦托见到的海。

“怎么还留着这枚戒指。”

夏理的语调不像是问句,更类似于陈述,听不出喜恶,仅仅简单地点出事实。

他把翠绿的玻璃瓶接过去,视线却仍停留在徐知竞的指根。

仿佛不满对方毫无必要的怀恋,要指责徐知竞自作多情。

“你不喜欢的话……”

“没事,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夏理打断徐知竞的话,懒怠地支起身。

气泡隔着玻璃接连不断地破灭,发出细弱却难以忽视的声响,巧合地掩盖了徐知竞沉重的心跳。

十九岁时送出的戒指成为了仅对一个人的禁锢。

徐知竞既无法令时光倒流,又不甘心摘下象征他与夏理过往纠缠的对戒,困在早逝的爱情中,偏偏还要期待它会复苏。

他看着夏理绕过沙发,收腰的西裤掐出柔美的起伏。灯火将对方的身姿描画得愈加修长,流畅优雅地延伸,就连背影都清绝得耀人心目。

然而徐知竞早已失去了主动的资格。

被限定在特殊的情境之下,要等夏理的邀请,等待夏理的下一次指令。

正如夏理所说,如今的徐知竞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宋濯,也排列在更优先的位置。

徐知竞是层层巧合之下偶然结识的陌生人,夏理今夜的纵容都算是意料之外的施舍。

——

[好舒服。]

人类在控制欲望的同时,也被欲望驱使。

夏理洗漱完毕,换了身睡袍,坐在灯下,为徐知竞的服务作出了评价。

他说不上那是怎样的心情。

心率的攀升似乎仅代表极乐的时刻在不断地接近。

等那一瞬过去,徐知竞就又变回无从定义的角色,用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带来一些视觉上的愉悦。

精神与躯壳仿佛真的能够分割。

夏理无法对徐知竞本身给予肯定,却并不像排斥他人那样排斥来自于对方的接触。

他产生出一种很奇怪的念头,原来被取悦确实能够带来不同于奉献的体验。

夏理已然提起的笔尖再度垂落,迟疑着划出新的笔迹。

仿佛疑惑,又像是强调一般,让一样的字词出现在了日记的另一行。

[好舒服。]

[好舒服?]

第92章

夏理的白天属于宋濯,属于尼斯明朗的春末,属于一同观览地中海潮汐的千千万万的游人。

徐知竞偶尔侥幸得到夜晚。用温热的,宽大的手掌;用柔软的,潮湿的唇舌去将时间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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