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参加,”江遂说,“也相信你能做好。”
“我可以……再想想吗?”迟意觉得手心被热牛奶捂出了一层薄汗。
对她而言,这是一件很需要突破的事情。
往地铁站走的路上,两人间气氛十分安静。江遂把她送到地铁口,便低头看手机研究自己从这里去电视台的合适路线。
在进地下通道前,迟意终于想通了方才一直钻牛角尖的事情。江遂和尤锐的坚持对她而言不该是负担,像江遂这样有眼光的人,相信她能做好那她一定就可以。
她忽然转身,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绽放开:“江遂,米粉真的很好吃。q弹柔韧,配上地道的码料,小小一碗,包罗万象。”
江遂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过了会,莞尔道:“我有机会试试。路上注意安全。”
那时的江遂只是随口一应,并没有想到自己多年后会对这种味道念念不忘,一如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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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见面,像是两人间的秘密。迟意回家后躺在床上,捂着脸滚了好几圈,一遍又一遍地感慨假期真好啊,迟迟没能从喜悦与满足中抽身。
她仰躺在床中央,盯着天花板傻笑了会,拿出江遂替江润如送来的诗集,随手翻开一页,静静地看了会,朗读出声:
“每日你与宇宙的光一起嬉戏。
灵巧的访者,在花朵与水之间你翩然到访。
你比我手中紧握的白色的头颅,
更像每日我手中的成簇的果实。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
…………”
迟意喃喃了好几遍最后这句,确实无人像他。
这一晚,北央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一夜之间,银装素裹,街上积雪漫到脚踝。
早晨,迟意在院里唰唰的铲雪声中醒来,推开窗看到陈奶奶一个人在清理雪道。困意瞬间消失,迟意忙穿好衣服鞋子出去帮忙。
“吵醒你了?”陈奶奶见她出来,打招呼。
迟意不好意思:“奶奶,我来帮你一起。”
“奶奶,这我几岁时的手套,为什么我现在还能戴上。”陈予光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副史努比手套猛拍了几下,激起细小的灰尘在蓬松的晨光里翻腾。
抬眸间看到了迟意,眼睛一亮。
迟意带着红色的虎头帽,脸庞小小的,皮肤被雪映得特别白,笑起来陷进去个酒窝:“早啊。”
“让你好好吃饭你不听,你看看这些年一点都没长。”奶奶恨铁不成钢地说完,又慈眉善目地看向孙子后方,“小遂找到能戴的了吗,你个高,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