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康伯来了,站在院子跟孙妈妈说话,声音很小。林秀秀在房里休息,耳尖的她一下就听见了,也不睡觉,穿好鞋就出来。
康伯手上捧着匣子,样式和上次的差不多,不知道这回里面装的是什么。
康伯见人出来,慈祥的笑笑,“娘子安,这是公子命我送来的。”
她伸手接过,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印子,瞧着一副没醒的状态,迷糊中带着些慵懒媚态。
“里面是什么?”
“不知。”
康伯摇头,公子交给他的东西,他不敢轻易窥视,按吩咐办事就是了。
林秀秀看了康伯一眼,想起昨晚无情的话,不敢打开。手指拖在匣子底部,指甲来回刮着,弄得指甲疼,她一点没感觉。
犹豫半刻,秀秀决定打开看看,有可能是棉花。毕竟他昨晚让她准备棉花,打雷的时候好堵住耳朵。
匣子打开的一刹那,亮闪闪的光从她眼前闪过,是首饰和银子。
林秀秀惊喜的张唇,完全没想到是首饰,前不久不是送了好多给她嘛,难道是因为她昨晚说的话。她细细一想,大概是了,公子无情,却也有情。
除了相识一场的情分,他给不了自己别的。只能在钱财上补偿她。
胸口酸涩,没过一会,酸涩感被喜悦取代,她还有钱呢,林秀秀这样想。
匣子里放了两个银锭子,秀秀想都没想就拿出来递给康伯。上回送了孙妈妈和春桃,这次就给康伯,当是谢礼。
康伯先是震惊,然后忙摆手,眼底并无贪婪,“不不,多谢娘子厚爱,无功不受禄,不能收。”
公子家的管事这般有礼,定然大户人家,家规森严。
林秀秀笑道:“劳烦您来回跑着,也是辛苦,天热了,这点银子你拿着,路上喝盏茶。”
孙妈妈在旁边连连点头,侧头对康伯笑笑,示意他收下,不碍事,主家又不知道。他们在外院当差,月钱比不得在主院当差,娘子若赏了,那是她心好,他们收着就是。日后常打交道,确实要麻烦康伯,拿着也无妨。
康伯看看孙妈妈又瞅她,思忖片刻后,点头收下。
“那我就收着了,多谢娘子。”
康伯年纪大,过个几年就要养老了,身上多点银子,老年过得就好,眼下得了两个银锭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银子放好,康伯对她道:“娘子日后有需要,可以去晴芳楼找我。”
“好,我记下了。”
她在心里默念一遍,牢牢记住,怕以后有事找不着人。
寒暄几句后,康伯迈开步子走了。
而林秀秀,这两天则躺在房里休息,孙妈妈变着法的给她补身体,几天的功夫,脸都圆了。她赶忙让孙妈妈停止,再这么吃下去,不出两个月,人绝对成圆的。
孙妈妈听劝,便荤素搭配,没那么滋补了。
定国公府。
午时,霍珩从老太太院里出来,旁边跟着小尾巴。一路上跟着他,左右来回的打探消息。
“表哥,你跟我说说,你前两天是不是到天亮回来的?”
霍珩想,清月估摸着是受祖母的指使,来打听他的私事的。这可为难清月了,她试探的说了许多,表哥一句没回,看来是不打算开口了。不如去问王齐和王安,至少那两人不是哑巴。
从拱桥走过,到了长廊,清月还跟着。
霍珩步子一顿,回头睨她,“别跟着,天热,当心中暑。”
清月抬头望天,抬着手看他,“五月的天哪会中暑。”
霍珩没理她,步伐加快,很快将人甩在身后,清月气得跺脚,不得不回去。
回了凌云阁,耳边总算清净了,霍珩靠在椅背上,面露倦意,捏着眉心缓缓。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男人睁眼,随即坐正身体。
“公子。”
王齐出了一趟门,脸上冒了汗,黑亮的眸子盯着眼前人看,毕恭毕敬。
“阿福不见了。”
“谁?”
王齐咳嗽声,说清楚点,“王婆的侄子阿福,王婆和他在别院当差。哦,上回就是夫人派阿福去打听您外院的事,人机灵,夫人还赏了一锭银子。”
“前个人不见,王婆等了两日不见人回来,找属下这来了,以为是咱们把人带走,属下解释了。可这人不见,咱们报官,还是再等等?”
报官,他自己就是官。
“你找几个人出去找找。”
“是。”
王齐没走,瞅了他两眼,欲言又止。
半响,王齐没忍住,严肃道:“您说,阿福的事,会不会和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