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没有白吃白住,他买了许多补品来,有时林秀秀会炖着吃,补补身体。
晚饭两人没说话,顾着眼前的饭碗,林秀秀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刚拿起他的碗,想到什么,又放下。
霍珩看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很鲜,很合胃口。林秀秀愣了下,想起他之前的话,于是问:“你不是不爱吃鱼吗?”
还说没咸菜好吃。现在家里咸菜吃的差不多,她行动不方便,就没再弄,上回杨大嫂还说,她腌的咸菜好吃,有时间教教她。
眼下他们饭桌上很少看见咸菜,每日都是买新鲜的。
霍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爱吃。”
他自小就不挑食,除了不爱吃甜的,觉得甜的腻人,其余的都可以。在国公府时,他的膳食每日都是按规矩来,每餐都有汤,来了这里后,生活简单,便没那么规矩。他是爱喝汤的。
林秀秀疑惑的咦了声,又道:“怎么你之前说不爱吃?”
霍珩没说话,给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林秀秀被这眼神看的不舒服,当即别开脸,低头喝汤。
心里却在想,是因为知道她银钱不多,想把好吃的留给她吗?
难怪有一日他说,咸菜偶尔吃吃可以,经常吃对身体不好。原来是这样,不知怎的,她胸口划过一道暖流,很短暂,却足够令她开心。
碗里的鱼汤好像更美味了。
晚上没什么活动,霍珩又不是个话多的人,洗漱好就往房里钻,捏着那只粗糙的毛笔,不是练字,就是画画。
林秀秀晚饭后来回走走,消消食,随后就进屋做针线活。答应给他做的那件衣裳,本来不想再动手,可今晚想想,还是做吧,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不能言而无信。
油灯光线昏暗,被风吹得来回摇晃,墙上的影子温柔婉约,有种岁月静好的模样。时辰久了,林秀秀的眼睛就累了,她揉揉眼,起来活动一下,将门开了一道缝,往对面瞅了眼。
蓝色门帘上的光线暗淡,好像熄灯睡觉了,奇怪,今晚怎么睡这么早?
合上门,林秀秀把针线收拾下,也拖鞋上床。肚子大了睡觉就不舒服,只能侧着睡,还好,孩子挺乖,没怎么折腾她。
累了一天的身体,躺下没一会困意就来了,林秀秀迷迷糊糊的,脑袋沉重,过了会就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总觉得有事。
夜晚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传来轻微的声响,林秀秀睁了睁眼,正想合上,忽然听见开门声,接着又是关门声。
睡意醒了几分,林秀秀从床上爬起来,穿过窗口往外,入眼便是男人挺括宽厚的背影,纵然隐在夜色中,也十分显眼。
他要去哪?
街上无人,偶有行人路过,也只是喝醉的醉鬼,不足为惧。霍珩出了李家村,直奔国公府,王齐早已支开旁人,一直在侧门等候霍珩。
今晚国公府得下人没有当差,所以霍珩进门后只看见王齐和王安,并没瞧见旁人。
“我回来的事,对祖母说了吗?”
王齐摇头,道:“老太太那没说,属下告知了国公爷和夫人,现下都在等着。”
梁氏和霍远山近日为了他的事,人消瘦了一圈,眼下听闻人没事,安全回来了,别提多激动。看见霍珩进门的那一刻,梁氏喜极而泣,眼圈立马红了,倒是霍远山,稍微镇定些。
“珩儿,你终于回来了。”
梁氏难得失态,此刻也顾不上主母的端庄了。霍远山拍拍她的肩,安慰她,接着又上下打量霍珩,似在检查他有无大碍。
霍珩冷静,面对父母的关爱也没失了分寸,只是安慰他们:“儿子没事,母亲不必担忧。”
话是这么说,梁氏还是心疼,捏着帕子擦拭眼泪,问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去,赶紧找大夫来。”
霍珩抬手制止,他的伤基本好了,深更半夜找大夫,难免惹人怀疑。梁氏不解,看了他一眼,让旁人下去。
现在房内只剩他们三人,说话方便。
梁氏和霍远山先是询问他这么日子的状况,再问他有何打算?是回府,还是现在外头,等待时机?
霍珩不想说太清楚,只让他们别多问,自己自有打算。
“母亲打理好府里便是,与往常一般。”
梁氏情绪逐渐稳定,说:“你在外头受苦,不行,还是回府住,至少我们看的见。”
霍远山叹气,也想劝两句,可瞧着霍珩铁了心如此,便扯扯梁氏的衣袖,道:“行了,就照他说的做。”
接着,霍远山又道:“去看看祖母,这段日子,她记挂你。”
霍珩点头,他正有此意,这次回来主要是让祖母安心。
言罢,几人一同去看望老太太,老太太晚间喝了安神汤,现已睡下,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心拧着,有烦心事。
霍珩坐在床上看了会,扭头问梁氏:“祖母身体怎么样?”
“本就年纪大,小病小痛倒还好,可因为你的事,一下就病倒了。”
老太太最疼他了,现在他下落不明,自然担忧,这一下病的厉害,只怕要好久才能好起来。
霍珩叹气,思忖半刻道:“等祖母醒来,你们就告诉她,我安然无恙,别担忧我。”
梁氏应了声,她也是如此想,先跟老太太知会声,让她放心,好好养病。
霍珩在府里不能待久,交代了一些事,又从侧门离开。王启驾车送他回去,路上,霍珩道:“王齐,你办件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