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眼前的人,长相端正,性格瞧着也
不错,再加上主动坦白,在林秀秀看来,比先前的那些人好多了,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没想到你还挺坦诚。”她笑。
书生叫刘景成,是县里书院的书生,答应李媒婆过来看看,也是知道知晓她是谁。见了人才知道,外边对林娘子的夸赞都谦虚了,本人更美丽。
他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眼神不敢直视她,说:“不坦诚也不行,你不是都看出来了。”
“确实看出来了。”
林秀秀又给他倒杯水,“吃完饭再走吧。”
要不林孝文回来不见人,定要说她几句,刘景成点头答应。过了片刻,林孝文买完菜火急火燎的回来,生怕林秀秀发现什么,把人赶走。回来见着两人有说有笑,终于松口气,人没走就好,没走就好。
晚上林秀秀下厨,林孝文陪着刘景成说话,问了他许多事,她在厨房就听见了,不由得摇头。看来林孝文对他很满意,瞧瞧,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用饭时,林秀秀低头吃饭,默不吭声,偶尔能感觉到刘景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装不知道。一顿饭吃完,林孝文相当高兴,送刘景成出门的时候说:“有空就过来,陪我说说话也行。”
刘景成看了她一眼,微笑点头,“您别嫌我烦就行。”
“不会不会。”
林孝文送人离开,刘景成人影消失在黑夜中,他还站在原地没回神。林秀秀往外瞧了眼,说:“人都走了还看。”
林孝文进来,低声问她:“怎么样?不错吧,我觉得人不错,在书院读书,日后要参加科举。”
她没应声,懒散的回了句:“洗洗睡吧,我困了。”
她没正面拒绝,林孝文就当她对刘景成满意,这下心里轻松了,只要对人满意,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不急,时间有的是。
定国公府。
老太太近日被霍霖吵得头疼,整日嚷嚷着想见娘,让她派人出去找。老太太劝说无果,便让梁氏劝劝,可梁氏已经说累了,奈何这孩子也倔得很,怎么说都不听,就是要见娘。
本以为霍霖一时头脑发热,过个两三天就忘记这事,不想这都七八日了,还在嚷着要娘要娘,看的老太太和梁氏心疼不已。
梁氏想把霍珩的亲事定下来,成亲后霍霖就有母亲,不必日日嚷着了,可霍珩不愿,这才是最难办的。
趁着霍霖睡着了,梁氏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唉声叹气道:“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孩子成天闹也不是个事,嗓子都哑了。”
老太太揉揉太阳穴,赶忙喝口茶润润嗓子,“我也没办法,这孩子不知道像谁,倔起来劝都劝不住。”
“还能像谁,像他老子呗。”梁氏无奈说了句,默了半刻,试探道:“要不找个人假扮他娘?”
老太太看过来,眼神凌厉,似乎想说她愚蠢。
“要找就找他亲娘,找个假的算怎么回事?日后他长大了知晓是假的,会伤心难过。”
梁氏细细一想,确实如此,“是儿媳思虑不周了。”
房内好长时间没声音,安静的有点不习惯。过了片刻,老太太眼一亮,对梁氏道:“我看霖儿这样是不罢休了,不如就让他见见,也好让他了了这个心愿。见过之后也就不会念着了。”
梁氏何尝不想让他们见面,只是那女子他们没见过,也不知人去了哪,上哪找去。愁死了。
老太太气定神闲,稍稍一想就想到了,“让康伯过来一趟。”
康伯尚未回老家,还在霍家当差,想着过两年再回去。眼下老太太让康伯过来,是有什么打算?
梁氏思忖几息,道:“难道康伯知道?”
“知不知道,问问就清楚了。”
康伯与她接触比霍珩还多,说不准知道些什么,再说这事找霍珩也不顶用,霍珩的心思压根不在那女子身上,她去了哪里,对霍珩来说,压根不重要。
梁氏随即差人去找康伯,让他来一趟,办事的人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康伯就过来了。
几年时间,康伯又苍老许多,背也弯了,不似以前笔挺,从他脸上明显的看出岁月的痕迹。他站在大厅中央,垂着脑袋,在想老太太的话。
须臾,老太太开口:“我不为难你,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说出来就是。”
康伯与阿秀来往较多,老太太猜他知道些,现在看康伯的神情,老太太确信,康伯确实知道她的下落。
老太太知道康伯为难,接着又道:“霖儿这孩子思母心切,想见见,见完面就让她回去,不会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你若是觉得为难,把地址告诉我,我派人去找,绝不供出你。”
康伯擦了把汗,绷着身子说:“老奴信您不会害她,可当初她离开的时候说了,不想旁人知晓她的下落,这…”
“霖儿也是她生的,万一她也想儿子呢?就是走一趟的事,我想,她会愿意的。”
康伯沉默许久,想了又想,觉得老太太说的也有道理,万一阿秀也想儿子,又见不到霍霖,岂不是耽误他们母子相聚?
“既然老太太开口,老奴愿意跑一趟。”
派旁人去,不如让康伯去,比起别人,阿秀肯定更相信康伯。这般想着,老太太就同意了。
不过康伯也有顾虑,问:“此事要不要知会公子一声?”
老太太摆手,“不必,他不管这事,听我的就成了。”
“是。”
几日后,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