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不单单是他的屁屁,还有他的小心脏。
想不通,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都这样讨好狼哥了,为什么狼哥还要凶他?
委屈的小狗低下了脑袋,两只耳朵都缩了起来,嘴里含着那一小块肉,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汪呜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不吃肉,大白狼不还是欺负他?
那他还不如把肉吃了!
嗯,真香!
眼前的毛球终于肯吃肉了,狼末看着地上的肉陷入沉思,或许是他投喂的方式不对?
他将掉落的肉重新含进嘴里,融化掉刚刚凝结的冰,而后叼住肉块的一侧,用吻部碰了碰汪白的头顶。
自闭中,勿扰。
汪白不肯抬头,把脑袋埋进了爪子里。
没成想狼哥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次又一次地碰他,与其说是逗弄,倒更像是道歉。
啊?狼哥道歉?
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好奇心让还在怀疑狗生的汪白鼓足勇气看向了狼哥,得益于他出色的夜视能力,即便身处黑暗,他也能看清狼哥的脸,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
哦,最重要的是狼哥的嘴里还叼着那被他啃了一口的肉肉。
难道说,狼哥凶他不是为了骂他,而是催促他吃肉?
所谓的考验根本是他作为人类的无端臆测,他用人类的思维去揣度狼哥,因为分享食物的行为对狼哥没有任何好处,就自以为是地以为狼哥在考验他是否忠诚。
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考验。
狼哥只是想把肉给他吃,想填饱他的肚子,想让他活下去,仅此而已。
汪呜呜,狼哥真好,他真卑鄙。
他怎么能错怪狼哥的一番好心?
羞愧难当的小白团子赶紧补救,仰脖接受了狼哥的投喂,大口大口地吃起肉来。
唔,不过这块肉上好像还有狼哥的唾液……
想什么呢,只有人类才会在意这些,动物们不用嘴巴喂食,难道指望它们用手或者其他工具吗?
嗷呜嗷呜,好好吃。
嘶,咬到舌头了,好疼!
狼末不能理解为什么小毛球这么爱哭。
被抓会哭,怕水会哭,吃肉还会哭。
他舔去汪白的眼泪,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咸咸的,不好吃。
但他更不喜欢它们跑到小毛球的眼睛里。
狼群陆续回归,麝牛太过庞大,他们埋头苦吃,肚皮都撑大了,也不可能把麝牛吃完。
聪明的北极狼便把麝牛的尸体肢解,把尽可能多的肉带回营地,留作储备。
大可不必担心狼群未带走的肉浪费掉,在附近还有许多食肉动物,这些剩下的血肉就成了它们难得的美餐。
当北极狼们费尽力气把食物带回营地,就看到狼末舔舐汪白的眼睛。
众狼面面相觑,他们都以为狼末准备把这只小狗吃了,虽然目前小狗崽子还没长大,但既然狼王要吃,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于是,他们将嘴里的食物放下储藏,各自回到休息的地方恢复体力。
只有狼越凑上前:“可以分我一点吗,我也想尝尝它的味道,一点点就好。”
狼末瞥了他一眼,默默挪动脚步,挡住了狼越的视线。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狼越自讨没趣地回到休息处,刚刚那场大战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需要大睡一觉。
正走着,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雪坑。
正是汪白为他和狼末精心布置的双人床。
绕着雪坑转了一圈,狼越对这个栖息地越看越顺眼,决定在这里睡上一觉。
他正要躺进去,忽然传来的厉喝让他惊讶回头:“怎么了?”
狼末迈步到他身边,倨傲地将他赶走:“这是我的。”
“你的?”狼越一愣,旋即兴奋道,“你说它是你的就是你的?打一架,赢了它就是你的。”
虽然他现在体力还未恢复,但刚刚狼末为了捕猎麝牛出力更多,算下来还是他占优势。
一块肉下肚,汪白觉得肚子里头都暖乎了,正要感谢狼哥,一抬眼就看到狼哥和另一只北极狼站在他踩好的雪坑旁说悄悄话。
他好奇地跟过去,咦,那不是先前跟狼哥干架的北极狼吗?
怎么,上回输了不服气,又来找狼哥麻烦?
狼哥上啊,把它揍趴下,让它再也不敢来挑衅你!
出乎意料的是,狼末没有接受狼越的邀战,喉咙发出比平时还要低沉的声音:“滚开,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