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识缘噎住。
除了剑伤,顾百闻脖子上还有掐出来的红痕,邬识缘看一眼,心就颤一下。
顾百闻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师兄,没关系,我不疼。
他的对不起还没说出口,顾百闻就原谅了他。
邬识缘心情复杂:你不问我刚才为什么会发疯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受伤了却瞒着师兄,所以师兄才生气的吗?顾百闻一脸茫然,半信半疑地问道,难不成师兄真的喜欢上我了,所以想对我强制爱?
邬识缘:
算了。
以后受伤不许隐瞒,必须告诉我。
顾百闻晃了晃腿:要是瞒着师兄,师兄会继续扒我衣服吗?
我会往你伤口上撒盐,然后把你吊起来,暴晒三天三夜。
顾百闻打了个哆嗦。
噫,好恐怖。
顾百闻端着新鲜出炉的鱼肉糕点进门,邬识缘一看到他脖子上的掐痕,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受伤了就好好歇着,太劳累不利于伤口恢复。
师兄在心疼我吗?
顾百闻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邬识缘轻咳一声,夹起一个鱼造型的糕点:你怎么不吃?
因为我在糕点里面下毒了。
哦。
师兄不问问我下的什么毒吗?
什么毒?
顾百闻露出邪恶的笑容:让师兄对我死心塌地的毒。
不着调的话听多了,邬识缘已经产生免疫力了,闻言平静地嗯了声,咬了一口糕点。
鱼肉鲜甜,去了刺,吃在嘴里绵绵的,微咸的糕点并不突兀,比想象中好吃很多。
邬识缘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好吃吗?师兄有中毒吗?
邬识缘夹了一个放在他面前:你自己尝尝。
那我要师兄喂我。顾百闻往前凑了凑,我受伤了,没办法自己吃,师兄要对我负责。
你伤的又不是手。
嘴上这么说,邬识缘还是夹起糕点喂到他嘴边,顾百闻笑嘻嘻地咬住,又缠着他喂了两口。
掐出来的瘢痕由红转紫,盘踞在脖颈上格外明显。
邬识缘心里有愧,已经做好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任由顾百闻作威作福的准备,没想到一会儿不见,顾百闻就换了件衣服,脖颈上绕着一段丝带,还打了个蝴蝶结。
你这是
好看吗?顾百闻仰起头,蝴蝶结卡在喉结上,完美遮住了掐出来的痕迹,我们那边的人都这样打扮,这叫潮流。
你们那边?寻芳镇?
顾百闻笑了笑,没作声。
邬识缘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摩挲着丝带一端:今日之事,是师兄的错,对不起,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他端方二十多载,从未有过这般荒唐出格的举动。
若是气不过,掐回来也行。
邬识缘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脆弱的命脉被覆在掌心下,顾百闻指尖轻颤,感受到他喉咙上下滚动,颈边的脉搏在细细跳动。
他的心跳犹如擂鼓,逐渐与邬识缘的脉搏同频。
师兄
邬识缘抬眼看来,那双冷峻的眸子里露出点疑问,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我没有怪师兄,不是师兄的错,我
顾百闻欲言又止,在邬识缘的注视下,他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师兄若是过意不去,不如陪我下山逛逛,再过月余就是年关,灵酒坊内有斗酒大会,我一直想去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