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小耗子仰着头,他低着头,和那双黑豆豆眼对视了一会儿。

“沈亦郴,”景尧朝阳台上收衣服的人喊,“你宿舍好像进老鼠了。”

沈亦郴单手拎着衣服回头:“?”

他垂着眼皮往地上一扫,地上的耗子浑身汗毛炸起,吱吱尖叫,就开始乱跑。

景尧被耗子踩了一脚,没来得及追究当时鼠的责任,那耗子已经蹿没了影子。

景尧奇道:“咱们学校那么多猫警卫,竟然还有如此余孽,不过这老鼠眉清目秀的,看起来不像是流浪鼠啊。”

“之前还没有。”沈亦郴低头发了个消息,然后一把拉开室友的床帘,破案了,“是我室友养的仓鼠跑了。”

“严谨点,这叫越狱。”景尧从他背后伸脖子去看,“你们把仓鼠养在床上?”

沈亦郴没空严谨,他在检查自己的东西。

养仓鼠的那位和他的床相连着,两人的床中间就隔了一个床帘,刚才刷新的地点也在他桌子旁边,如果仓鼠越狱了,很可能是窜到了他的床上,再跑到地上来的。

书桌还好,没有遭殃,但是床上就比较复杂了。

床单上撒了几粒鼠粮,可能是仓鼠含在嘴巴里带出来,吐在他床上的。

被子幸免于难。

严重的是那仓鼠在他床上尿了。

沈亦郴拎着被子,脸都瘫了,闭眼深呼吸好几次,才把罪证拍下来发给了室友。

他室友惊恐万状,哐哐磕头,赛博请罪。

“对不起沈哥!都是我的错!子债父偿,我会负责的,等我回来给你洗,不不不,我赔你一套新的!”

沈亦郴捏了捏鼻梁,回了句不用,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是不是觉得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生活如此荒谬?”景尧说。

沈亦郴脑袋在隐隐抽痛,不是很想理他。

他在思考今晚住在哪。

大概有三个办法。

第一个,现在去买新的床上用品,但是等洗完烘干再换上估计要折腾到晚上了,而且洗衣机是抢手货,又是夏天周末,还不一定抢得到。

第一个不行。

第二个,原路折返,但外公家有亲妈,小妈事件刚过去,他不是很想过去面对亲妈。

第二个也不行。

第三……去找个有洗衣服务的酒店,但酒店人来人往,一个洗衣机洗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人戳了戳他。

景尧从旁边探过头来:“沈同学,要不要到我家暂住一晚?”

他扔出鱼饵:“我家有不用排队还干净的洗衣机哦。”

第16章

“来。”景尧在门口刷了脸,缓缓拧开大门,在他身后,一道璀璨的圣光照耀过来,“让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的领域——乌……”

“喵?”

门口地毯上,狸花猫昂着头看着他,左眼上的伤疤横贯了半张脸。

不同于品种名贵的宠物猫,这只狸花猫浑身找不出一点多余的肉,油光水滑的皮毛由灰黑交织的条纹组成,四肢修长,矫健,嗓音没有一点娇嗲,反而显得有些粗哑。

富有杀手气质的猫,一脚踩着面前的乌萨奇地毯,随时准备出击。

“丧彪?”景尧蹲下身摸了摸猫头,惊喜道,“你也回来了啊。”

狸花猫甩开他的手,踱步到他身后,仰头盯着陌生人,尖利的爪子伸出肉垫。

沈亦郴挑眉,这猫是想挠他吗?

狸花猫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景尧身前,脊背弓起,脸上的疤痕更显狰狞。

可惜,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景尧搂了回去。

“彪哥冷静,他不是敌人!”景尧强行把猫搂在身前,站起身。

四个猫爪离地而起,狸花猫不断挣扎,扭头就朝景尧哈气,只是没动爪子,又持之以恒地扭过头,朝着沈亦郴威胁地呲牙。

景尧若有所思,“我上次见它这么激动,还是家里厨房进老鼠了,它追杀了人家半座山,生生把满山的老鼠全灭门了。”

沈亦郴:“……”

他不是很想研究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只问道:“半座山?”

景尧给他找了双新的拖鞋,欢快地哼着“你身上有‘它‘的香水味”就进屋了,顺便带走他彪哥。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就是……毛绒量有些超标。

从进门到客厅,沈亦郴就看到了十来个毛绒公仔,大的有人高,小的只有巴掌大,到了客厅就更不得了,柜子上直接挂辣椒一样挂了一串,桌子沙发地毯无一幸免,墙边直接被毛绒大军占领,阳台上还洗了两个半人高的乌萨奇,夹着两个耳朵滴水。

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自己,沈亦郴后撤一步。

“这是我阿姨的猫,她平时都在这边照顾我,前年她老头不在了,留猫一个在老家怪孤独的,天天只能跟隔壁猫干架,而且她家里那片耗子药特多,说不定哪天就吃到死老鼠猫命不保,我就让她带过来了,它脾气挺差……嗷!”

丧彪猛踩了他一脚。

这可不是娇小玲珑的仓鼠,景尧被老猫一爪子踩瘸了,嗷地嚎了声:“我哪里说错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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