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尧说:“是,想好了,来不来,不来我睡了。”
他翻了个身,打算从沈亦郴身上下去,“跟你睡还不如跟我的猫睡,起码我的猫毛茸茸还大方给亲……”
他被拦住了。
一直搭在他腰上的手猝然使力,把他往下一按,刚分开一点就又重新跌了回来,景尧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
紧接着天旋地转,上下位置突然颠倒,景尧眼前的光全被遮没,阴影完完全全笼罩在他眼前。
手被按住,下颌落入别人掌控,腿缝间也被侵入。
鲜明地、碾压着他。
景尧睁着眼,落入了近乎窒息的亲吻中。
“你亲它试试,你看它挠不挠你。”
第62章
第二天,景尧拖着残躯去浴室洗漱,靠在洗手台边,看着面前的大镜子,还有镜子上的不明污渍,啧了一声。
他算是知道沈亦郴从自己哪里的到的灵感是什么了。
“我们今天要早点过去,这几天开学,还有新生入校,人比较多。”沈亦郴走进来,拿了毛巾。
景尧目光触到他手,尤其是那两根修长的手指,目光不自在地移开,干脆转过脸,恹恹道:“怎么,你要去卖电话卡补贴家用吗?”
“我是说,你不是要体面地入学,过一把学长的瘾吗?”沈亦郴用沾了凉水的手碰了碰他的脸。
景尧闻言,眼皮更耷拉了,把牙膏蹭他手上,“哦,原来你昨晚上听到我惨叫想要先休息好早起风光入校、下次再来的时候……停手了吗?”
沈亦郴:“没有。”
“那你现在装什么好人?”
“表达一下我对你诉求的尊重而已,”沈亦郴垂目,摊开手,姿势竟然还挺优雅,“你要是想再来一次,我也同样会尊重,但是为了你的身体,我现在不会动手,而是记到下次去。”
景尧:“呸。”
他一瘸一拐艰难地挪走了。
最后还是没能去学校显摆一把。
沈亦郴倒是去了,这几天新生入校,多的是家长来送行,学生寝室楼不少外人进出,他昨天走得早,没来得及把自己寝室搬完,是找了家里的保姆帮忙,但保姆只能帮他搬过去,床上东西铺整好,至于零碎东西怎么放,就只能等他自己处理了。
中午回来把景尧叫起来吃了饭,下午景尧不愿意在家躺着了,非要让沈亦郴负责把他带回学校。
沈亦郴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这样到学校得猴年马月,景尧还是妥协了,坐上了现代的工业化产物,让四个轮子载着他去学校。
室友一天没见他,还挺怀念,开门时把他堵在门口,当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看了好半天。
景尧:“?”
“总感觉你哪里不一样了,”室友让开门,让他进去,“……你是通宵跟人打游戏了吗?我看你脸色好差,像是被小妖精吸干了精气,打瓦去了?”
“go学长这招太狠了。”王予修跟着转过吊椅,晃悠悠像个大型沙包。
景尧在自己位子上坐下,“没,就是没睡好,熬夜摧毁了我的绝世容颜。”
“真是惨绝人寰。”
“令人闻之落泪啊。”
他们去洗漱完,沈亦郴坐在一旁,安静听着,一言不发。
经过一年的相处,这些人互相了解不少,张口就是一个梗,大部分还是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梗,不是这个谁闹出的糗事,就是那个谁丢过的脸。
比如他们某个节日趁着下午没课,一起出去觅食,找到了,离这里比较远的一条美食街,结果外面生意太火爆,他们没打到车,一路跟着地图坐公交,跟寻宝一样钻了好多巷子,最后回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下雨,四个人没有一个想起来带伞,最后四个人淋着大雨跑回来,景尧和李知音病倒了,从此喜提脆皮大王称号。
没经历过的人压根听不懂,没有一起赶公交,一起淋雨,甚至听不懂这些人为什么笑。
他融入不进去,也没心思弄懂,干脆坐在一边看景尧。
景尧不想理他,但看他一个人这么坐在旁边,听又听不懂,话又插不上,好像被整个寝室孤立了一样……虽然他们没有这个意思,又有点心软。
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他,沈亦郴也不必非要转到他们寝室来。
当着另外两人,景尧不好动手动脚,只能偷偷摸摸给他发消息,“在那干什么呢?”
“听你说话,”沈亦郴回复他,“你嗓子还有点哑,是不是不舒服,我买药的时候忘了,要不要再买点润喉的?”
景尧啪嗒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心说今天孤立的就是你。
他不想跟沈亦郴说话了,看都不想让他看,沈亦郴今天看他的眼神太怪了,怎么说呢?他感觉里面有种父爱和母爱交织出来的……宽容和宠溺?好像他做什么都行。
……行个屁。
沈亦郴床上不当人,以前装得很什么一样,搞得景尧还以为他是温情派的,搞不好因为没经验,技术还烂得一批,他都做好了张开自己广阔的胸怀,好好安慰对方,鼓励他坚强。
结果……
一看到沈亦郴这种目光,就让他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比如这人昨晚干脆上了床,把帘子一拉拉到底。
“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