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无法自体修复,hr、sdr、mmr、ner...无法用任何主流方式介入修复,它不是我们常规理解的断裂,你的基因本就是编辑过的,它是为了适应修复江伯年而设定的,当你被反复抽取了有用的信息后,dna的合成能力已经太脆弱,到了一定的年纪,断裂会因为失去的修复能力损毁面积增大,所有的症状会越来越明显。”

“身体无征兆出血,凝血障碍,病痛,最后病变,肿瘤,失去识别能力的细胞自我攻击....”

“林预,你正经历着的一切,你也感觉到了,是不是?”

林预心口剧痛,他喘气之余用力压了下去,想起那天隐约的错觉,那是江惟英掉在脸上温热的眼泪,是胸腔颤抖的双手,按不下去的啜泣声。他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忍着不发出声音。

珊卓攥着双手,恳求道“这是他不愿意做手术的原因。”

“他没有想活很久。”

“他的基因没有被编辑,他的儿女子孙可以生来优越,可他还是要断子绝孙,以我们的能力,他的肿瘤可以完全切除,可他不愿意。”

“因为你的生命,至多只能到达39岁。”

“lin,我该怎么劝我的儿子,活过40岁?”

“我做不到,所以我恳求你...”

林预完全走了神,恍惚听见自己幽幽问珊卓“恳求我什么”可珊卓回答了什么他又没有听。

珊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在等待江惟英的时间里,林预想得最多的竟然不是自己活不了很多年了。

如同珊卓所说,这仿佛是他潜意识早就预知的事情。

他一直在努力记起江惟英的样子。有时候太想念一个人,确实会忘记他的样子,所以一次又一次总想再见见。

想起江惟英的伤疤,就会去想象他的疼痛,他独自生活,独自躺在阁楼,独自唱歌,独自住进了一副水晶棺材,独自在海浪的声音里,想念一个人。

再想起那个雨夜里对他说“一起死吧”的江惟英,林预心中的郁结就散开了许多,他当过很多年医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人最害怕的事情只有死亡。

归根结底,所有的烦恼也就是围绕这两个字,怕死。

当一个人突然觉得死亡并不可怕的时候,眼前就明朗很多,其实从他遇到江惟英的那天起,就没有真正脱离过他的生活,是他自己意识不到,这样的依赖对两个人都是慢性毒药。

冥冥之中那段相同的基因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理直气壮地融为一体,所以林预才会觉得江惟英不可能喜欢任何人。他看了就讨厌的杭稚,江惟英怎么会喜欢呢。

他对江惟英有千万个不理解,唯独了解他心上弱点,只要自己死在那间教堂里,江惟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杭稚一面。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很卑劣,可他实在是太不想看到杭稚了,不想看见他扑进江惟英怀中,不想看见他们一起做饭,一起关灯,想象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林预真的不想活着。

不过,预感和真正发生还是有区别的,没想到他真的活不了太久了。

第82章

“怎么坐在这里。”

江惟英做完消融,需要观察时间,这里是他的病房,进门后就看见林预抱着腿坐在地毯上,他还不能控制自己有较大的头部动作,低不下头,眉也皱不起来,只能扶着尚且冰凉麻痹的脑袋走过来,给林预递了只手,想把他拉起来。

林预用脑袋蹭了下的手背“心脏疼。”

“怎么了?怎么回事?”林预表情淡淡的,嘴角瞥了瞥,听话的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骗你的,对不起”

江惟英极其敏锐地看向门口,神色很是不悦“谁来过?”

他此时也顾不上失衡的五感,林预编不出谎,有些慌张地看着他大步跨向门口,语气凶恶、高声斥问“刚才谁来过?你们怎么看的门?你们在这干什么吃的??”

担心影响他的治疗,林预抓住他的手臂“你别激动....”

江惟英恶狠狠瞪他一眼,却收了力气没甩开他,走廊里接连传来脚步声,一行人匆匆赶来,皆是疑惑,江惟英眼神一一掠过,最终停在了走廊尽头。

那是唯一一个没有走过来的人,在那段距离里不知所措着,江惟英深深看了她两眼,转身“砰”一声把门摔上。

林预咬牙低头按了按胸口,隐去了面上的痛苦,另只手仍是用力拽着江惟英,待江惟英呼吸渐渐平缓,林预感觉他又把自己收紧在怀中。

他的心跳很快,林预也不怎么好受,舒张了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没什么,没事的。”

江惟英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明晃晃地心乱如麻,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肌肉紧紧绞合起来,过度的戒备让他忽略林预的难以喘息,他越抱越紧,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连头也死死埋进了林预脖子里,薄唇紧抿,说话声就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般阴沉“无论是谁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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