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玉懒得听邢镠玉明里暗里地劝他离开,转移话题道:“人生地不熟,你去哪鬼混了?”
邢镠玉正色:“我是给你打探情报去了。”
林松玉:?
邢镠玉:“谢琢从小在这里长大,我找他的小学同学打麻将,摸了三圈他们什么都跟我说。”
“怎么样?要听吗?”
林松玉莫名不想听邢镠玉转述的话,肯定是加工过的,他要自己问:“不要,我自己问。”
邢镠玉本来也没打听,但有一条情报是真的:“他们打麻将技术差,放心玩。”
林松玉:“我怎么找他们?”
邢镠玉昨晚出门纯粹是偶遇了白天邀请谢琢一起打麻将的三个男生,立刻自来熟地加入他们:“出门右转,看见一栋粉色三层楼,门口种两颗茶花的就是,他家有麻将机。”
林松玉点点头,听见外面传来动静,应该是谢琢起床做饭了,道:“大哥,你去帮我表现一下。”
邢镠玉:“自己去。”
林松玉略微为难:“我不会。”
邢镠玉想了想,还是得教,不然怕他闲着把谢琢家烧了,不过谢琢家里没有用液化气,没有明火,安全一些。
起码得教会林松玉使用电磁炉煮一碗泡面吧,在这个没外卖的地方,离开他谁还关心表弟死活。
林松玉没有抗拒学习,而且目标明确:“你教我给呼呼做一碗蛋羹。”
“得了,得从磕鸡蛋开始教。”
林松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牛仔裤配黑色羊绒毛衣,穿好了就去学习。
谢琢也在厨房里给红薯削皮,案板上有切好的青菜。
林松玉看见电饭煲才想起来糖水:“忘记倒掉了。”
他不用想就知道糖水味道很难喝,想消灭证据,打开电饭煲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内胆洗得能反光。
“麻烦你处理了。”林松玉觉得邢镠玉说的没错,一来就给人家增加家务,被嫌弃是迟早的。
谢琢闷头给红薯切块,过了一会儿才道:“嗯。”
林松玉亲自洗了一个鸡蛋,准备大展身手。
谢琢道:“我煮了五个鸡蛋。”
林松玉不敢说自己要给呼呼做蛋羹,不仅自不量力,还有投毒嫌疑,他怕谢琢下一句就让他别学了。
“我给邢镠玉做个蛋羹,他爱吃蛋。”
谢琢:“……嗯。”
谢琢看见林松玉拿起一个鸡蛋,往刀刃上磕,一句“小心”未说出口,邢镠玉就拿走了林松玉手里的菜刀,“老实拿碗磕。”
林松玉撇了撇嘴,在碗沿一磕,没磕好,转了转蛋,又磕了一次。
邢镠玉:“大哥你怼着一个点磕就好了,谁让你换角度了?”
林松玉掰开鸡蛋:“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么多蛋壳都进去了,还能要吗。”邢镠玉吐槽,忽地,背后微凉,发现谢琢还站在厨房里,神色晦暗。糟糕,当着主人的面糟蹋鸡蛋,引起不满了。
邢镠玉补了一句:“没事,蛋壳含钙,我吃。”
说完,他发现谢琢离开了。
好险,林松玉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林松玉又拿起一个鸡蛋,重新磕了一碗,蛋壳有细菌,不能要,邢镠玉爱吃给他吃。
邢镠玉:“加温水,四十五度,摸不准你买个温度计吧。”
……
谢琢听着厨房里的“打情骂俏”,脸色有些苍白。
他断了一只手都没有让汤玉做过饭。
当然,这其中汤玉不愿意做的原因占比更大。
当护工的那段日子,汤玉照顾人的方式就是花式点外卖,价格都很贵,后来谢琢实在看不下去,勒令他去买菜,自己单手也能炒菜。
可是他现在愿意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早起洗手做羹汤。
谢琢走进卧室,汤呼呼果然已经醒来,撅着屁股在被窝里按计算器。
小崽子记住了每个小烟花上面标的价格,正在反复核算昨天花掉了多少钱。
“12+40+……+20=195”
“20+……40+12=195”
小崽子沉着脸蛋,睫毛垂下,正着算,反着算,都是一百九十五,“太贵啦。”
谢琢把穿睡衣的小崽子从被窝里刨出来,给他穿毛衣马甲,恰巧是松绿色的底,用奶白毛线织着小狗。
他想起那一天,汤玉……不,应该叫他林松玉更合适了,林松玉回家时莫名其妙买了一颗松树苗,问他要不要养一棵小松树。
谢琢昨晚查询了研石集团的官网,发现了董事长的名字叫汤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