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裴介本人眼含热泪冲着皇宫的方向狠狠一拜,也不提此事在天下学子之间广泛流传开来给景弘带去了多少人的交口称赞,单说朝中,先前对景弘点裴介做状元的朝臣们也没那么多不服不忿了。
皇帝就是想给自己换个好名声嘛,也是裴介赶上了,谁叫这一榜有才华的人里头他最穷呢,才给他捞了这个状元去。
谢家子脸色古怪,左氏郎眉开眼笑的跟他打趣:“谢兄这算不算失之桑榆?”
要不是因为出身大家,不然也不至于丢了到手的状元。
谢家子有些傲慢的看了他一眼:“少挑拨我,裴兄这个状元是他实至名归。”
如今他们都进了翰林院,他又不是没读过裴朝卿的文章,五言六韵诗上这人差了点,但时务策论……真不知道他那个脑子是怎么长的。
看事情的角度太刁钻,太犀利。
宣德殿里,景弘搂着棋心好好的亲了一顿,一直亲到自己起了反应,眼睛里才带着绵绵的情欲,手有些不老实起来。
棋心嘟着嘴挣开了他:“白日宣淫,陛下也学坏了。”
她倒是不怎么在乎白天晚上的,从前在妓馆的时候,她什么过分的没见过?但现在不是在妓馆,是在宣德殿。
叫太皇太后知道了,棋心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景弘再度把棋心拉到自己怀里,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亲了上去,一直亲到喘不过来气,才挑衅的看了一眼棋心,叫她出去。
晚上景弘本想叫棋心侍寝,不过棋心晚饭空里跑去了永福宫,景弘想起自己也有段时日没往永福宫去了,想到穆宝隽,景弘喉结动了动,叫了摆驾永福宫。
邓皇后生景瑜难产,给自己身上添了病,又一定要把景瑜养在身边,当下更是连累的自己修养不好。
饶是如此,邓宣椒却还要强撑着说自己身体没事,可以打理宫务,倒是肃贵妃柳元,时时疲劳,也该修养一段时间,先把身体养好。
穆宝隽难得冲邓姐姐发了火,自己跑到了慈安宫跟太皇太后请旨,请求让自己协理六宫。太皇太后压根没见她,只是把她打发了回来。
穆宝隽又找景弘请旨,景弘亦是没答应。
于是景弘下一次去永福宫的时候,就看到永福宫正殿一片漆黑,冷锅冷灶的不欢迎任何人,门口守夜的小太监一脸为难的惶恐赔罪,说:“不知道陛下今日过来,淑妃娘娘说心情不好,早早便歇下了。”
当时还是正月,外面寒风冷冽,永福宫里最大的那棵金桂树最后的几片枯叶也被吹落在地,寒风裹挟着在地上打着转,披着厚斗篷,被拦在宫殿门外的景弘黑了脸。
反了天了!
棋心好一番讨情求饶,景弘才咽下了这一次的闭门羹,却是自那之后便再没往永福宫去过。
倒是棋心一直往永福宫跑的很勤。棋心重情重义,不忘旧主,今天晚饭空后就去了永福宫一直不回来,也是在委婉的给淑妃求情了。
罢罢罢,总这么僵着也不好,就当是看在棋心面上,他也纾尊降贵一回。
永福宫的大门大开着,抬轿辇的太监们还没到永福宫的门口,坐在轿辇上玩着手里的珠串的景弘便听到了熟悉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