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指派来的,自然要对皇帝负责,暂且不说妖胎一事,在场之人这么多,消息不一定能保密的严丝合缝,就算当时遮掩过去了,后来皇帝探知了此事,他魏有道的项上人头或许还能在,就不一定是在他的脖子上了。
邓宣椒拦不住人,满目皆是焦急,而到底被棋心劝着出了宣德殿的景弘在轿辇上一路颠簸,也是遇到了着急忙慌往外跑的小太监。
罢罢罢,就算对虞晚音有着不喜,但说到底,人家现在也是在产育他的孩子。
棋心从他的手上夺了朱笔,半是说情半是说理的将景弘推出了宣德殿,自己信誓旦旦接下了未完成的政务。
左右要紧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下剩的那些她代批也是一样。
“等等,这不是魏有道的徒弟小虎子吗?”轿辇上的景弘看见一路连滚带爬慌不择路的小太监,脸色一秒阴沉下来。
小虎子跌了一跤,扶正自己的帽子,连忙跪在了景弘的轿辇前,气都喘不匀:“陛下,虞昭仪产下一个妖胎,魏公公跟皇后娘娘在西阳宫起了冲突。”
不愧是跟在人精魏有道身边的小太监,虽然事发突然,慌乱不堪,但也是瞬间就把最要紧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景弘愣了片刻:“妖胎?什么妖胎?”
哪怕是因为早产,孩子有什么身体上的畸形,也不至于冠以妖胎的名号吧?
小虎子身子抖了抖:“据接生姥姥说,是……是……既是男孩也是女孩的妖胎。”
两种性别特征同时出现了一个孩子的身上,若不说是为妖,又能说是什么?
景弘反应了一下,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快去西阳宫!”
此时另一个赶往西阳宫的人,便是本不该往产房去的穆宝隽,也因为一直在门口翘首以待,听跑出来的小宫女说了虞昭仪诞下了一个妖胎的事情。
因为魏有道挥走了小虎子,邓宣椒只能连忙让自己身边的小宫女快去佛堂请太皇太后来主持局面。
穆宝隽暗叫一声糟糕,立马让锦衣备轿辇往西阳宫去。
锦衣面露迟疑,对穆宝隽劝道:“娘娘本就怀着身子,这种不吉利的事情,咱们还是避着些的好,就当是为娘娘腹中的小皇子积福……”
“呸!今日我若是见死不救,那才是不积福德!”穆宝隽柳眉倒竖,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叠声的催着另一个小宫女去传轿辇,匆匆往西阳宫去。
景弘抵达西阳宫的门口的时候,天上些微的飘起了雨丝,却也只是朦胧细雨,而西阳宫内,却是一阵的忙乱不堪。
产房里虞晚音抱着自己的孩子,对自己前来陪产的母亲尖声诅咒着,状若疯妇:“若不是你找的那庸医,又怎么会将我的孩儿害的如此地步!都是你的错!”
虞晚音的母亲康氏满脸都是泪:“你又怪我!是你非要找什么大师看你腹中胎儿的性别,我都说了先开花先结果都是一样,你又怪上了我!”
邓宣椒也属实是没有想到,她在外面拦人没拦住,产房里倒是先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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