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反悔。稍晚,是多晚?他们,什么,时候来?”宣爻心下随着对方的话又是几个来回起伏,途中就挥开对方的手,口吃也随之复发,“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你啊,”穆纯途中就被小松鼠给逗笑了,“话都说不连贯了,还能冲我发脾气?你这脾气到是挺大的。”
宣爻:“……”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耽误我的时间了?”穆纯继续道,“你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居然敢推开我的手了?你是胆子突然又变大了不少,还是已经不怕我生气了?”
“……对不起。”无论是对方的话还是笑容,都让宣爻立刻就没脾气了。
“诚意。”穆纯说。
宣爻:“……”
他还来不及挤出勇气,穆纯就半侧过头,露出自己的脖颈。
“别纠结了。吻已经不能打发我了。”穆纯手指轻点过自己颈侧,恰好在疤的边缘。
“这里。”他说,“把我两小时前给你的东西先还给我。”
“……”
宣爻张口结舌地懵了许久,回神后差点原地蹿起,脑子和脸皮登时一起炸了,脖子以上包括耳朵都红成了一片。他飞快摇头摆手,表示自己做不到,整一个手舞足蹈不足以形容。
“我不不不……”
他这一连串“不”,多得穆纯都数不过来了。
“是不想,不敢,还是不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想好了再回答。”
“……我不会。”宣爻艰难地挤出答案。
“不会就学。”穆纯一脸理所当然,“我教你。”
“唔……”
“‘唔’是拒绝还是同意?”
“我……”
“对咯!你之前又推开我了,看来是不愿意学,或者是不愿意跟我学,而是想去找别人教?”
“我,不、不不是……我……”
“深呼吸。教你的又忘了?慢慢说。”
“愿意学。不要别人。要你……”……
就像在饥饿已久的人面前摆放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食,没有谁能依靠理智克制自己不去大快朵颐。
恰如此刻的宣爻亦是同样。
又一种全然陌生的体验,浸透了他的身心。并非单纯由嘴唇碰触带来的浅吻,仅是吮或舔都无法成形,必须缓慢且粘滞地配合着呼吸,不留下疼痛,只引导出悸动,亦或是贪婪。
他从没想过,这种惑人的结果竟然必须经由如此复杂的步骤才能成形。胆怯与逃走很快就被唇齿间感受到细腻与脉搏彻底驱离,比嘴唇温度略高的颈侧皮肤属于对方,只有湿润的气息源于自己。
意料之外的复杂,意料之外的简单。
从了解到沉溺,中间并无过程,也无界限。
学会的刹那,心底就涌出了无穷地贪念,不止在颈侧的皮肤留下第一个,还在锁骨的皮肤上附加了另一个。
“你这不是很会举一反三嘛?看来你的胆子已经找回来了。”
穆纯途中就钳住了宣爻的后颈,逼他抬起头来。
他没给对方留下辩白的暇余,就固定住了对方的下颚与后脑,报复般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哪怕对方因为呼吸困难而发出了细小地抗议也没有放开,但却在宣爻想要追逐时陡然推开了他,并且没有忘记在之前轻咬过一口的地方报复性地吮了一下,成功让对方疼地“嘶”出声来。
宣爻边倒吸气边抬起手,反射性去碰自己嘴唇上微肿的地方。
“没破皮。”穆纯及时抓住对方的手腕,阻止道,“先别用手去碰,也别舔。一会儿就好了。”
“那……”宣爻悄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视线偷偷在对方的颈侧与锁骨上痕迹间来回,低声问:“你还能待多久?”
穆纯略微思索:“我估计他们0.01个静止系标准时就会到了。”
“什、什么标准?”宣爻懵了。
“这是首都圈的时间单位,”穆纯说,“大致换算一下,可能相当于这边的一两天。”
“这样……”
“你先别忙着考虑之后的事情,”穆纯及时出声打断了宣爻的胡思乱想,“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来认真回答。”
宣爻不自觉抬眼看向对方,眼底写满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