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无月,红烛一灭,魔宫内伸手不见五指,玄卿用神识搜索着楚思佞的去向,攥着长剑的手心渐渐冒汗。
好热。
刚刚这里有这么热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思佞仍未出现,这算坏事好事,玄卿已经无暇去细思。
浑身热得厉害,腿脚也发软无力,心尖好像有虫子在啃咬,酥痒酸麻。
好难受,这热意有点不太对劲,怎么全都集中到身下了?
玄卿强撑着一剑捅入脚下玉砖,勉强站直了身子。
“药效上来了?”
楚思佞竟不知何时显形,懒散靠在椅子上,脚下还盘踞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吊睛白虎,正顺从而亲昵地舔舐着他的足靴。
指尖沿着玄卿曾喝过的酒盏轻轻转了一圈,男人眼底笑意更深,循循善诱般低声道,“爬过来,求我。”
爬过去求他??
玄卿险些背过气去,他生平最厌憎两种人,一种是像沈玉衡那般冷血无情居高临下的混账,另一种,就是楚思佞这种虚伪下作阴暗龌龊的变态!
要他抛弃尊严去求楚思佞的垂怜,绝无可能。
上山学道这些年,虽说他根本不在乎师尊所授的宗门道义,但好歹也算一众师弟眼中清正气洁的好师兄,如果宗主和师弟们知道他屈服于楚思佞这魔头,那他不如一剑杀了自己。
玄卿咬紧牙关,提起剑来。
死没什么可怕,跪着死才可怕。
他举剑对准自己的心口,方要一剑捅进,手腕却被猛地攥紧,再也不能前进半寸。
身前男人眉宇轻拧,稍一用力,便将玄卿手心的剑震落,“怎么一点情趣也不懂,我逗逗你而已。”
逗你大爷!
玄卿死死盯着他,抬手便是一掌,毫无意外地也被楚思佞反制住。
“好好,我知错了,夫人原谅我可好?”楚思佞将他拉进怀中,受那甜腻的香气影响,眼底渐次染上浓郁不化的欲念,声音好似诱哄,“求你了?”
冰冷的身躯此刻竟让体内滚烫的烈火燃烧更甚,玄卿眼眶微红,想要推开他却压根使不上力气。
好难受,好想……不行不行,他才不跟这种混账……可是好想……不行不行……
见他竟然还能忍耐,楚思佞不由惊讶,半晌,他抬手脱下身上外衣,好奇地歪头看向玄卿,“还能忍?”
劲瘦紧实的腰身突然出现在眼前,玄卿莫名鼻腔一热,他赶紧闭上眼,怒斥道,“滚!”
楚思佞轻“嘶”一声,唇畔勾起笑意,冰凉的指又探上玄卿的胸口,“夫人好狠的心,新婚之夜当真碰也不碰我?”
“滚开!”玄卿捉住那只乱摸一气的手,想要甩开,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反倒像欲拒还迎般任由那只手在身上游走,热意渐渐褪去,他竟开始有种发冷的感觉,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快、快滚……”
好冷,他会死么?
意识有些模糊,玄卿眼前黑了黑,脚下一软,朝后一头栽下,可迎接他的却并非冷硬的玉砖,而是一个柔软的怀抱。
楚思佞敛起笑意,冷淡开口,“脾气真倔。”
下一刻,玄卿便被扔进了印着大红囍字的软被中。
身上一丝不苟的松鹤道服被扯得皱皱巴巴,玄卿身体回温,意识也稍微回来些许,恍惚之间看到床榻边男人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宽厚肩膀,冷白脊背,鼻腔又是一热。
他摸了摸,红红的,是血。
完了,他果然要死。
玄卿脑袋一昏,认命地闭上双眼,等了半晌,只听见衣衫摩挲的轻浅声音,还是忍不住睁开眼偷看。
脱完了没,怎么还不办正事,赶紧给他个痛快,至少出去之后他可以说他是被逼的,到最后也没屈服。
楚思佞偏头看他,恰巧捕捉到玄卿偷瞥来的视线,忍不住低笑一声。
他缓缓俯身下来,掐住玄卿的足腕,猛然拽到身下。
魔修的雪白长发与剑修的如墨发丝缠绕在一处,难解难分。
楚思佞舔了舔唇瓣,肆无忌惮地将玄卿浑身上下看遍,同样早已忍耐至极限,
“夫人,久等。”
元禄宗的天才弟子,大乘期剑修,玄卿。
他会,细细品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