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青站在客厅的沙发前,院中的晚灯正在工作,蛋黄色调的灯光下,雪落下的行迹,被窥探得一清二楚。
蒋延庆打开后备箱,弯身将今晚购买的物品一一清理出来。最后车落了锁,他踏着风雪,拎着东西进了门。
她收回视线,坐在沙发中,给女儿发了条消息。不过相比之前回信的墨迹,今天迅速多了。
【明天就回。】
蒋延庆一进屋,正好见赵文青低头,看样子似乎是在给谁发消息。
他将东西搁在一旁,换上鞋子后,去厨房洗了手。
出来后,见她还在看手机,于是问:“是在给女儿发消息吗?”
“嗯。”
赵文青收起手机,“她说明天回。不过具体时间没说,但能赶上明晚的年夜饭。”
“嗯。”
他看眼前人,“走吧,我们上楼。”
“该睡觉了。”
“?”赵文青抬眼,目光警惕。对方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想什么呢,今天晚上不弄你,单纯睡觉。”
昨天晚上搞得太疯狂了,卧室的遮光帘那儿,还有一处明显干涸掉的精。斑。
因为强制对方休息,噴了不少水,除了
这儿,在清理之前,两人的状态也都没好到哪儿去。
今天上班,总觉得嘴巴酸软得厉害。张口吃饭时,还颇有点费劲。
“你最好是。”
“不过也确实有点困了。”赵文青打了个呵欠,再开口时,唇边翘起微小弧度,“明天早上我要上班,阿姨们放假了,就需要蒋先生多费点心了。”
“这下子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哪有。”她站在沙发前,视线一瞬不舜地盯着他。良久,轻轻启唇,“你一直都很重要。”
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他听见了。
彼此相视一笑,蒋延庆几步走上前,一把将人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没乘电梯,走楼梯直接上了三楼的卧房。
……
隔日清晨,赵文青出门上班,蒋延庆简单打理了一下家里。收拾好一切后,她下班回来没多久,杨恙准时上了门。
自从女儿嫁了人,丈夫小年夜要继续加班,每年这个时候,她都是被好友邀请到家中,一块儿过的。
不过今年,除了她本人,一同前往的还有裴青寂。
赵文青开了门,“小裴。”
“赵老师好。”裴青寂笑了笑,将手中提着的礼品放在一旁,站在杨恙身边。
“你说你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些东西,多见外。”她连忙招呼人进屋,“快进来吧,外边站着冷。”
“文青啊,你不会怪我吧?”杨恙笑说,“这孩子在这儿,也没什么亲人。本是回来看望我的,不过我和你约好了,要来你家吃饭,却也不能将我这得意门生晾到一边。”
“给你发了消息,只不过暂时还没回复我。”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这样的人吗?刚才有点忙,就没怎么看手机。”赵文青语气中还有着没压下去的惊喜,“况且算起来,小裴还是我们珈禾物理上的恩师呢。”
“只是那孩子现在还在她爷爷奶奶那儿,还没回来。”
蒋珈禾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在爷爷奶奶的叮嘱下,除了自己的行李,还拎了点东西回来。虽然不重,但她犯了懒。
将东西搁在自己脚下,摁下门铃。等待爸妈前来接应来自爷爷奶奶们深沉的爱。
等了一会,门被人打开。
不过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竟然是裴青寂?
她没眼花吧。
因为室内开了暖气的缘故,对方身上原本该有的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薄绒高领毛衣。
如今的头发,比起从前上学那会剪短了些许,看起来更加利落。
整个人,也稳重许多。
和记忆里的样子,相差甚远。
太久没联系,再见面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蒋珈禾尽量装作不在意,把对方当作一个陌生人。
没想到,他却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如果说家教时期,他还是比较青涩,较有少年感的。那么这半年的工作,除了周身的气质,言辞谈吐间,也变得成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