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的病,母后大可放心,儿子不日前得了信,信中说已经寻到了了无大师,大师已在前往感业寺的途中了。”太后这下高兴了,笑着连说了几个好。皇帝又说,“纵然玲儿不在,母后可让俞妃、宁妃她们陪您解乏。”被皇帝点到名的俩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喜色,这可是皇上对她们的肯定和疼爱。俩人这会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疯狂讨好太后,王富贵快要听不下去了。只觉得皇帝这招也玩的妙,不愧是宫斗冠军的儿子。这不就是在逼太后帮他施恩么?俞妃和宁妃母家身份都位高权重,皇帝可能也有那么点喜欢她们,但是未必交了真心,在这些女人和皇权之间,皇帝要给她们什么,或者做什么事情,都会计较后果吧。所以有些事情皇帝来做,跟太后来做,意义都会不一样。不得不说,两位都玩的好呀。王富贵在内心里好好揣摩了一番,这会又能够理解狗皇帝为什么会对男贵妃有那么一丝真情在了。毕竟男贵妃已经无枝可依,在这诺大的后宫之中,他还能依靠谁?那必然只能是皇帝。所以皇帝捡起了男贵妃这朵将要零落成泥的富贵花,给了他一丝真情,将他养在了后花园里。却没想过这后花园里的花,大部分都是带毒的,根本不利于男贵妃生存。家人们,拳头硬了。王富贵站在原地双目出神地想着。太后一行却是要离开了。太后又跟皇帝说两句,王富贵没怎么听清楚,只见太后转身之前,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富贵说不清那个眼神里所蕴含的东西,但是他知道,这个眼神十分核善。见你妈的鬼。自己哪里惹到她了?王富贵耿耿于怀地将今天发生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回忆了一番。没有啊。王富贵满头问号,那太后干嘛那么核善地看他?有病?直到下了班回到自己宫里,王富贵也没想个一二三出来。王富贵很想抽根烟,吐一口惆怅。“迎春,叫份麻杆来吃吃吧,好几个月都没吃过了。”既然抽不着真烟,那就搞点平替,先点份外卖。自从他吐了血以后,都已经好久没点过御膳房的外卖了。迎春领了命很快就去了,但又迟迟没有回来。王富贵左等右等,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也不那么想吃麻杆了。索性躺在床上睡大觉。才歇下没多久,他刚梦到自己捧杯小金人正准备发表获奖感言。耳边就传来了奉霖的声音。“娘娘,娘娘醒醒。”王富贵努力掀开了眼皮子,意识已经醒了,身体还需要缓冲。他带着睡腔问:“怎么了?”奉霖贴近他的耳边,“毒,查到了。”王富贵顿时清醒,直接坐起了身子,好似怕自己听错了一般,“什么?”奉霖此刻弓着腰,微微侧身叫迎春跟何太医上前来说话。王富贵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迎春跟老兽医。只见迎春手中端着盘麻杆。“娘娘今日说想吃芝麻玉糖,奴婢便去御膳房吩咐,取的时候奴婢心想,下毒之人还未查到,奴婢不敢大意,便传了信叫何太医来瞧,没想到果真在这芝麻玉糖中发现了那苗疆之毒。”迎春解释完,老兽医又将他的发现一一汇报,王富贵没怎么听进去,他只是看着那盘麻杆,心想难怪会中招。刚穿来那会,他确实隔三差五就要借杆消愁。再加上从前的男贵妃最喜欢吃这玩意儿,这你妈不中毒才有鬼。这几个月他没吃过小厨房外做的东西,毒不在他自己宫里,当然查不出来。“你再去御膳房,要碗南瓜杏仁羹来。”王富贵吩咐迎春。迎春一时愣了神,不明白他的意思。奉霖将她手中盘子接过,放在一边,“按娘娘吩咐,快去吧。”迎春忙答应去办。待门关好,奉霖才说,“娘娘是担心,只要是御膳房送来的膳食都有问题?”王富贵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吃外卖对身体不好,但是他没想到这宫里的外卖原来是直接索命的。王富贵又问奉霖,“这芝麻玉糖重华宫做不得吗?”奉霖摇头,“芝麻玉糖不是什么复杂的点心,小厨房自然能做,只是娘娘从前觉得小厨房做的味道比不上御膳房做的。”王富贵沉默了片刻,又说,“你去叫小厨房做一份来。”这回奉霖是真的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但也领了命下去了。王富贵又问老兽医。“只吃一口,可否要紧?”老兽医惶恐,“娘娘这是何苦,虽说一口影响甚微,但娘娘大可不必要做到如此地步,现在只需顺藤摸瓜弄清楚下毒之人便可啊。”老兽医以为他要做戏做全套。王富贵又没疯,当然不会为了做戏这种事再吃这玩意儿。他只是那一瞬间脑袋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以至于让他现在都十分紧张。他真的希望一会验证的时候,是自己猜错了。迎春很快带回来了御膳房的南瓜杏仁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