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世“嗯”了一声,然后就起身对固慈道:“咱们去趟医院。”
这会,钟浩波的母亲差不多也该醒了,可以去了解一下情况。
“好。”固慈忙对着那个瓶子拍了个照,然后起身跟上谚世。
两人的身影眨眼间就是一虚,消失在了会议室里。
周代真也起身道:“那我先去化验了。”
说罢,她就领着自己的一个学生走了。
屋内其他警员则都看向杭钧,羡慕者有之,同情者也有。
不愧是关系户,刚来就能跟着郭文赋跑案子,现在还直接被领导委以重任,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压力。
杭钧很紧张,但还是尽量稳下来,道:“那咱们先去查客户信息,然后再联系当地警局配合。”
警员们没什么异议,便跟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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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明市市立第三医院。
固慈和谚世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某间病房内。
正在房门口站岗的一位警员吓了一跳,见是谚世才放下心,道:“谚先生。”
这位警员不认识固慈,于是只朝他点了点头。
固慈便也冲对方笑了下,然后跟着谚世走进病房。
病房里一躺一坐着两个身影,男人坐在床边,满脸沧桑憔悴,就那么坐着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躺着的那个女人还昏迷着,眉心紧蹙,显然睡得不安稳。
这是钟浩波的父母,钟超和宋小梅。
谚世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显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固慈走到距离床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指尖凝出金光,轻打了个响指。
昏睡着的宋小梅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
钟超也回过神来,他没在意固慈和谚世,而是紧张地握住老婆的手:“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小梅神情有些呆滞,缓了缓,她才看向钟超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倒了。”钟超声音很哑。
宋小梅眨了下眼,然后忽然坐了起来,神情惊慌道:“儿子呢?咱儿子咋样了?还有琴琴,他们俩好不好?没出什么事吧?”
她当时进屋只是看了一眼就昏迷了,所以至今都分不清先前那一幕是真实还是一场噩梦。
钟超眼眶一酸,哽咽道:“你先别激动,你心脏不好,现在还打着针......”
“你说话!”宋小梅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他们肯定没事的,肯定没事——”
宋小梅慌慌张张地要下床,输液的针管被她随手扯开,手背上瞬间滚出血滴。
“你冷静一下!”钟超忙拉住她,哭道:“你别这样,咱儿子儿媳出事了,你不能再出事了啊!”
宋小梅被他抓着,泪水从她浑浊的眼里滑落。
“所以。”她颤声道,“所以他们真的......”
中年丧子,这对父母瞬间苍老了几岁,他们崩溃地哭喊着,又无力改变现实,任谁都能感受到那股绝望感。
谚世如同完完全全的旁观者,淡漠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落在固慈身上。
小阴差身姿笔挺,头却微微垂着。
他紧抿着唇,显然是被两人的情绪影响到了。
谚世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就对夫妻俩道:“想给你们的孩子报仇吗?”
痛哭不止的两人这才停下来,朝他看去。
固慈也有些惊讶。
谚世淡淡道:“你们的孩子是被害死的,把知道的线索都告诉我们,才能给他们报仇。”
“被害死的?”宋小梅和钟超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呢?我儿子儿媳妇都是好脾气的人,也没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更不会去得罪什么人,谁会害他们?”
“难道是有小偷或者抢劫的?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坏人还孩子们一个公道啊!”
固慈知道谚世懒得解释,便主动道:“事情有些复杂。你们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行。”
“你问。”
固慈从手机里找出刚才拍的那张照片,道:“你们见过这个东西吗?”
两人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而后齐齐点头:“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