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感兴趣,加上他刚刚骗了固慈一个吻心情很好,所以并没有乱吃飞醋,对固慈和安妮的交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固慈让安妮坐下来,然后给她拿了零食和饮料,照顾的像模像样。
安妮就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大人您别忙了,我就是听付哥说您来了,想来感谢一下您。”
“不用谢我。”固慈忙道,“是你自己气运强大,这一劫也是你自己靠着意志力扛过去的。”
“或许吧。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当面和您道谢。”
安妮把自己背着的托特包放到膝盖上,然后便伸手在里面掏了掏。
很快,她就掏出了一大袋的金元宝,都是用实实在在的金箔叠成的。
安妮把金箔推到固慈面前,有点不好意思道:“今天这里人多手杂,我就没带真的金子,我听您直播的时候说金箔也是硬通货,您看看这些够您吃一顿好的吗?就当是我请您吃饭。”
“够了够了。”固慈比她还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做什么。我本来就是去抓赵莫潜的,也不知道你当时在那。而且后面你能好好活下来,也是你自己厉害。”
听到他的话,安妮明显愣了愣,神情也有些古怪。
固慈不解地看她:“怎么了吗?”
安妮回神,失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很久没听到赵莫潜的名字了。”
“人都死了,听不到也正常。”固慈道。
安妮笑意更深。
其实大家不在她面前提起赵莫潜,并不是因为遗忘,而是怕引她不开心罢了。
但事实上,她回想起来时,只会因为对方害死无辜的荀耀而愤恨。
至于其他的,她并不在意。
那件事闹得那么大,有人心疼她,当然也就有人故意用赵莫潜恶心她。
什么“被恶鬼睡了”,“连自己男朋友都认出来” 之类的,更恶心的自然也有。
安妮不想去解释自己和赵莫潜,乃至于荀耀,都没发生过关系,她只是觉得很无奈。
如果她是个男人,和女朋友之外的女人过夜,顶多算是个风流债,说不定还会成为某些男人炫耀的资本。
可女性在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即便只是如同赵莫潜那句泄愤似的造谣,也会成为女性被攻击的武器。
安妮也想过自己要不要就听爸妈的话,和他们一起去国外,去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她又觉得凭什么?
错的又不是她。
而且她有钱有势,遇到这种事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可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呢?
如果她们没有能力逃离,又该如何?
所以她在医院休养一个多月后,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几位女性好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一个由全女性组成的,且只为有需要的女性发声的网络公司。
她们会拍全女性剧、全女综艺,她们还创立了基金会,帮助被家暴的女性维护权益,帮被拐卖的女性找到回家的路......
她们会一点一点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直到能为更多的女性争取该有的权益。
而今天这个热度非凡的直播年会,她也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和付忘川谈好了合作。
付忘川很支持她,还给了她单独的演讲时间,专门用于宣传她的新公司和未来一年的规划。
安妮心里燃着火,眼里也带着蓬勃的野心和自信。
固慈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温声道:“你真的很聪明。”
安妮微愣了下,而后也笑了。
她懂了固慈话里的含义,略不好意思道:“您果然看出来了啊。我确实从一开始就感觉出不对劲了。”
固慈是真的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厉害。
之前他还没现在这么聪明,所以对很多事都看得不甚清楚。
但现在回想起来,就能发现荀耀案里处处的不对劲。
尤其是安妮,她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傻白甜,她一直都在努力寻找真相,努力自救。
不然她不会主动住到荀耀家里去,且还单独住在荀耀父母的隔壁,这是最大程度地防止假荀耀对她做什么。
还有付忘川去荀家碰到她和假荀耀的那天晚上,关于“爬山”和“室友”这两个话题,也都是安妮主动且很突兀地提出来的。
也是那句“室友”,唤醒了付忘川对赵莫潜的记忆。
只是非自然手段对人类多少还是有影响,所以安妮时不时还是会被表象欺骗,陷入迷茫和挣扎。
否则赵莫潜被反噬的那天,她也不会去他家。
“都过去了。”固慈轻声说着,指尖便有一点金光飘起,缓缓没入安妮体内。
谚世偏头看了眼,猩红的瞳孔中,映出安妮周身淡淡的护体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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