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长发女人掐着脖子扑倒,竟然没死。这让我很意外,很不解。更让我不解的是,我现在所待的地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到底会是什么鬼地?我强忍惊惧,拿着其中的一盏灯台,转身,朝着身后走去,陆续点燃了几盏灯台,这才看清我所处的空间大概模样。那是一个大殿,空间很大,足有几千平米,除了中央的地方立了一尊石像,其他地方都空荡荡的。我拿着灯台,在昏黄的烛光中,警惕地扫视着四方,一步步慢慢走。走到石像前,抬头上看,看到的只有一双眸子——幽蓝色的光瞳。跟先前那恶女人一模一样。“是她?”我凝聚起来的金顶佛灯似见到了天敌,本能般朝着石像狠狠打了过去。啵!一掌穿过了石像,这石像不是实体,竟然是幻象?我拿着灯台朝着石像下方看去,似有点点幽蓝色的光点在闪烁。这石像似乎就是这些光点幻化出来的。“什么东西?”我不敢随便动弹,生怕等会再惹出什么乱子,于是转身离开了石像,朝着其它四方走去。左右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有后方的走廊,以及正前方的一扇门让我很是迷茫。门很眼熟,可不正是弘茂大厦的电梯大门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越来越不解,越来越惊惧,强忍心中的焦虑,我按下了启动电梯的开关。咔咔!耳熟的刺耳声响在我按下开关的霎那,似无数虫子过境啃咬人体的声音连片爆起。咔咔!电梯门打开了。我握拳,站在电梯门前,圆睁双目,死死盯着里面看了好一会。没人。地板上有几根熟悉的手电筒,还有那些破碎的带血镜片。“这是?!怎么可能!”我看得双目豁然变大,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电梯门,眼皮跳了一下,不妙的感觉在我心中‘腾’的一下上升到了极致。“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想到先前绝境,我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后退了几步,远离了电梯门。咔咔!电梯门在十几秒钟后,在难听涩耳的声音中又重新关上了。“我该怎么办?”我站在大殿中,拿着灯台,一双眼睛看着八方,茫然无比。那个时候的我,刚刚掌握如来神掌第二式,养灵术法不纯,唤神术法不纯,修为不高,比起茅山道士都有很大的差距,兼对鬼怪的见识薄弱,实际年龄不大,即便早熟的很,但也难免在接二连三的打击、惊惧下,身心疲惫,心颤茫然。好在我意志坚定,远超普通少年,又有雪儿生死未卜的刺激,在那时候,我只是怔然站在原地不过几分钟,便硬生生压下了茫然、心颤,转身一步步朝着长廊走去。“我一定要找到雪儿,一定要练好养灵术法、唤神术法,灭了这恶鬼!”我咬牙握拳,一手拿着灯台走到了长廊前。放眼看去,长廊无尽头,不知道延伸到何方,它的尽头是地狱?还是天堂?或者是人间?这都是未知数,等着我去探寻。“电梯太诡异,不能再去了。”“只能往前走了。”我站在长廊前思虑了几秒钟,便拿着灯台一步步朝着里面坚定地走去。长廊真的很长。它的长度超过了我的想象,走了足足有几个小时。一路所见,都是各式各样的黑面人形蜡烛。有的似铁面将军,有的似邋遢乞丐……但无一例外,一旦被点燃,都会在火光中惨叫,面目狰狞地瞪着我。我尽量避免去点燃蜡烛,只有在火光快要熄灭时,才会换下,取了其中一盏继续走。我无视火光中打滚惨嚎的小人,我也只能无视,在这昏黑的隧道中,没有光,我恐怕根本走不了。发现没有危险后,我在长廊中,越走越快,到了最后,我小跑起来。终于,在几个小时后,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房间。房间很漂亮,里面摆放着一张大床,床头有落地窗……这摆放太眼熟。可不正是程晓晓妈妈柳眉的卧室吗?“怎么回事?”我转身后退,身子却碰到了一扇门,我扭头过去看。身后哪里还有长廊?有的只是一扇熟悉的木质小门。“咕噜。”如此诡异情况,看得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我压下心中沸腾的惊异,警惕地走到了柳眉的床前。床上果然有一个女人。她长得很像程晓晓,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是一个美妇人。“变了。她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到底来到了什么鬼地?”我没有惊扰她,转身快步到门前,拉开门,朝着外面看去。熟悉的客厅,熟悉的贵重物品。只是……没有了那些熟悉的人。我跑过客厅,打开大门,走到了熟悉的电梯门前。“这,这……”我竟然又回到了原点,“这是哪儿?是幻境吗?”我没用如来神掌,只是靠着肉拳,狠狠朝着电梯的大门捶打了几下,反震之力袭来,痛得我忍不住挑了下眉头。我转身朝着楼梯跑去,不走电梯,走楼梯。三十六层楼。我一路跑下,跑出了弘茂大厦,跑到了长街上。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一阵冷风吹来,我莫名的感觉有些寒冷。我在城市中跑了足足有一圈。“没人,空的,死城!”“这是哪?”我咆哮,手中用力,狠狠朝着身侧的大楼打去,‘轰隆’声中,大楼的墙壁被轰出一个大大的手印,竟然被我一掌给差点轰穿。“哥哥。”也就在我惊异如来神掌的威能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突然响起。我闪电扭头看去,只是看到了一只红色的鞋跟在我眼底一闪而过。鞋跟是雪儿的,我绝对不会看错!“雪儿!”我追了过去,中途竟见到那红色鞋跟穿入了一栋大楼中,我毫不犹豫也跟着撞了过去。预料之中的跟墙壁相撞的痛楚没有感受到,我竟也穿过了大楼,随后我便觉得眼前一暗,再看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高楼大厦,哪里还有空城街道。有的只是一片寂寥的旷野。“嘎嘎。”一只只长着黑亮双目的乌鸦站在一颗枯木上,对着我‘嘎嘎’怪叫。声音凄厉,伴随着凭空而起的寒风,我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