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其臻没有发现他的靠近,直到谢星榆走到他面前,他才缓缓抬头,逆着光,又正醉着,他看不清来人,眼前发晕。
“裴其臻,你喝醉了?”谢星榆拿过他手上那个的烟,按灭后扔进垃圾桶,“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谢星榆。”他说话声很轻,几乎要消融在夜色里,脸上扯出一抹笑,“我当然认得你,你是谢星榆。”
猝不及防,谢星榆的腰被抱住,裴其臻的头贴在他的小腹,隔着衣料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谢星榆浑身一僵,作势就要推开。
“别动,我好累,让我靠一会儿。”裴其臻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后落到裴其臻的头顶,像在摸小狗,身后人来人往,有好几道目光朝两人看来,如芒在背。
谢星榆觉得自己还是太爱多管闲事,但视而不见好像更像欲盖弥彰,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他这么想着,掏出手机拨通裴其臻助理严格的电话,手机响了两声被接通,谢星榆快速说明来意,话音刚落,那边沉默了几秒。
严格告诉谢星榆,裴其臻一年多以前就已经不在洲海工作,他也早就不是裴其臻的助理,谢星榆只好把电话又打给景洛,他就不信,这么大个嘉水市,没有人来接裴其臻。
“不用打,景洛在国外出差。”裴其臻像是能预判谢星榆的打算,及时开口阻止,“你能送我回去吗,不答应也没关系,帮我叫个车也可以。”
没得到答复,两人这么僵持着,直到裴其臻靠着谢星榆睡着,呼吸均匀,抱着谢星榆的手却没放开。
生物钟让裴其臻即使宿醉也醒得很早,他躺在卧室的床上,床头灯开着,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水,不远处的椅子上胡乱堆叠着的,是他昨晚穿的西装。
可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昨晚为了一笔业务喝到断片,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从饭店出来的那一刻。
裴其臻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让自己清醒清醒,打开卧室,一眼就看到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人。
他不记得昨晚有带人回家,而且他也没有带人回家解决生理需求的癖好。
难道是酒后乱性,那为什么他在卧室,而另一个人在沙发。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裴其臻悄悄靠近,那人身上盖的还是他的风衣,衣领挡住半张脸,裴其臻蹲下身,轻手轻脚地掀开衣服,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打扰谢星榆皱眉,翻了个身,整张脸面向裴其臻。
他在做梦吗?为什么这个人和谢星榆这么像?他喝醉酒去找谢星榆的替身了?
不对,哪是什么替身,这分明就是谢星榆。
为了确认不是幻觉,裴其臻快速点开一个聊天框,上周的信息明明白白已经告诉他,谢星榆确实有个到嘉水的行程,而且时间就在近几天。
所以他断片的记忆里刚好遇到了谢星榆,又发生了什么谢星榆把他送回家,还在他家留宿一夜。
该死,他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