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漫长又痛苦的等待,以及患得患失中,慢慢变质了,生出一根根漆黑的毒刺,日夜刺得他疼痛难忍,煎熬无比,只有锦绣能缓解他的痛苦,也只有锦绣能调动他的情绪,惹他怒,予他喜,让他不再像根冷冰冰的木头。
为了安抚徒儿,江寒溯强忍着妒火,表面装得无比温柔体贴,主动学习起怎么照顾小婴儿,给孩子买了一堆漂亮又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还亲手做了婴儿床,以及拨浪鼓等等小玩具。
像极了期盼孩子降生的父亲,时不时摸摸徒儿的肚子,把耳朵贴上去,听孩子的动静,闲暇时抱着徒儿一起翻看有关胎教的书。
江寒溯假模假样地给孩子做胎教,一遍遍不厌其烦教孩子喊爹爹,在房事上收敛了许多,不再像饿鬼一样,恨不得一天到晚压在徒儿身上。
李锦绣惊喜师尊的转变,觉得日子一天天的更有盼头了,每天一觉醒来,就会先摸摸肚子,跟孩子说声早安,再抱住一旁的师尊亲上几口。
他知道师尊隐忍得很辛苦,撞见了很多次师尊一身薄衣,躺在雪地里降温,尽可能在不伤到孩子的情况下,跟师尊双修。
可他的肚子太大了,明明才六个多月,却比寻常快要临盆的妇人肚子还要大。
很多姿势就不能做了,只能仰躺,或者侧躺着,要不然就是自己骑上去动,还得吃力地捧着肚子,生怕颠到了腹中的孩子。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可这样一来,无非就是隔靴搔痒,只会让江寒溯更加欲|火难耐,面对着徒儿满是愧疚的脸,江寒溯微微一笑,不仅不生气,还反过来安慰徒儿说不要紧的。
只要锦绣和腹中的孩子平安,师尊可以忍。
不过就是躺在雪地里降温,或者跳进冰湖里泡着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呢?
李锦绣不忍心师尊这样难受,也尝试过用别的地方,可师尊的精力实在太过旺盛,不仅磨破了徒儿的掌心,也撑裂了他的唇角,最严重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了,只能喝点冷水——甚至不能喝热水,嘴巴会疼。
“师尊,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李锦绣犹豫了很长时间,终究还是不忍心让师尊这样难受,低声道,“如若不然,师尊就去与我从前的尸首……”
话到此处,他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故作轻松地说,“反正那是我从前的身体,又不是没被师尊碰过,只当是个取乐的玩意儿好了。”
他宁可师尊把旺盛的精力,尽数用在他从前的身躯上,也万万说不出让师尊出去找别人的话来。
江寒溯闻言沉默了良久,看起来非常难过。
“师,师尊?”
“在你看来师尊是什么人?可任由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手推开?”江寒溯长睫轻颤,声音沙哑低沉,“何为取乐的玩意儿?于你而言,那或许只是你曾经用过的一具躯壳,可对我而言,那是曾经死在我怀里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