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将安乐按倒,一手捂着鼻子,转身便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拭起来,微微仰头静待止血。
安乐这才看到,原本放在床头的帕子不知什么时候去了桌子上,好像还有些红色的血迹?
驸马上火这么严重吗?
第27章
夜渐深。
沈俱怀看了看公主沉睡的容颜,绵长的呼吸,确认她睡熟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殿。
等放轻脚步出了院子才压低声唤来夏荷。
“其他人怎么样了?”
“回驸马,都醒了,眼下都在前厅候着。”
“你去多叫几个人来守着公主的院子,叫几个管事的到书房候着。”
“是!”
柴房
简陋的柴房内,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灯光透过窗户打在沈俱怀的脸上,一直温润谦和地双眼,此刻透着毒辣的狠劲,周身散发着寒意。
“开门!”沈俱怀的声音十分阴沉,仿佛刚苏醒的野兽,此刻饥肠辘辘,低吼着准备围剿猎物。
一旁看守的下人手脚麻利地将房门上的锁打开。
“你去院外候着,没我通传不得入内。”
“是!”
一踏进柴房,就看到赵睿被捆住了手脚,倒在柴禾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沈俱怀冷冷地盯着赵睿。此刻他脸上的血已经凝固,半边脸一片暗红,正不甘示弱地瞪着自己。
她伸手将塞住他嘴巴的布块取下来,眼中带刃,捏紧的拳头终于找到了能发泄的地方,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脸上,似乎觉得不过瘾,又铆足了劲给了一拳。
“咳咳……”赵睿吐了一口血,怒斥道,“沈俱怀!!”
“怎么,我打得不对?”
沈俱怀不屑地回怼了一句,还未等赵睿将话说出来,照着刚才打过的印子,又给了他一拳,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咳咳……”赵睿用力咳嗽,忙将不小心呛到的血咳出来,脸上因为矮了几拳吃痛,表情十分狰狞,但仍撑着不叫喊,鼓手着那么一点点骨气。
沈俱怀冷冷地起身,看着地上的人谴责的眼神,仿佛此刻自己才是那个坏人,想要把人就地正法的心,蠢蠢欲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赵睿,你的四书五经……礼义仁孝……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她终究没忍住,狠狠地踢着他的腹部,咬牙切实地问道,每几个字嘴上就要停顿一下、腿上用力一踢,并不在乎对方是否作答。
起初,赵睿还强做镇定,咬牙死死撑住,一副誓要和她抗争到底的样子,甚至用眼神挑衅。可没经受几下,就疼得冷汗直出,那点傲气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
沈俱怀冷嗤一声。
没用的东西,才几下就受不住了。她的眼神冷冷地扫过赵睿,最后定定地看着他的脚,眼中凶光迸现,使出浑身力气,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腕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伴随着赵睿的惨叫,那只脚便诡异地耷拉在一边,无法动弹。
赵睿抱着腿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哀嚎试图减轻痛楚。良久,他艰难地喘息着,痛觉占据了所有感官,双目充血,瞪着她怒道:“沈俱怀,你竟敢滥用……私刑!”
“我不过是与赵公子切磋一下,赵公子技不如人,可不能乱冤枉人啊!”沈俱怀冷笑地说道,仿佛是看笑话一样,阴恻恻地看着赵睿,满眼的鄙夷。
赵睿内心的恐惧越积越多,身上的痛觉时刻提醒他,此时不该激怒对方,可内心却有个声音叫嚣着要证明自己。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满嘴猩红,念念有词地说道:“这一切本该是我的……都是我的!”像是用尽浑身的力气吼了出来,撑不住片刻,就急促地咳嗽了起来。
“你说什么?”沈俱怀抬眉问道,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蔑地笑出了声。
“呵……你…你一介穷酸书生,你凭什么,凭什么迎娶公主?不过是侥幸得了状元,若不是你,这状元之位,驸马之位都是我的!我今日之举,不过,咳咳……不过是取回我应得的!”
赵睿惨白的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眼里布满血丝,此刻奋力宣泄着、叫嚣着,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紧紧地盯着沈俱怀,想要从她脸上看到点什么。可惜,从头到尾,驸马只有不屑和鄙夷。
“靠这样下作的手段?”沈俱怀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和嘲讽,她在长凳上坐了下来,冷冷地盯着赵睿,仿佛盯着一个将死的蝼蚁。
不堪一击!这么几下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