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胆小鬼,害怕你随时把我抛弃。”
边菱立刻摇头。
[姐姐绝对不会,不要你。]
她已经尝过失去边风怜的滋味,怎么可能再放手?
“我,爱你。”边菱语气坚定。
这种爱支撑她走过无数病痛的日子,是她现在还能活着,心脏仍然跳动的原因。
曾经边风怜的离开,就像剜去这颗心脏。
留下的隐痛至今未能平息。
边菱就连这点痛都不能放弃。
她想起加缪的一句话:
“去行动,去爱,去忍受苦难,这便是真正的活着。”
爱着边风怜的时刻,她才算是活着。
最后两人决定,先去国外旅行一阵子,等找到喜欢的地方再住下来。
准备告诉沈棉的时候,嵘园那边却说,她已经不在国内了。
但是过了好几天,怎么都联系不上她。
柏林的乐团说她已经辞职,后来边风怜查了机票才知道,沈棉去的根本就不是德国。
她买了去法国的中转机票,但是却没有坐上第二班飞机,在中转城市j市就没了踪影。
从嘉树被调职,去了很南边的城市,似乎还吃了不少苦头。
沈言正打算把嵘园的房子卖掉,住到林云煕的墓地附近。
他不肯告诉姐妹俩沈棉的去向,只是让她们放心。
边菱以为沈棉还是生她们的气,愁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直到她们临行前的几天,边菱的国际账户收到了一笔汇款。
随着还有几份文件,里面把这笔钱分成了非常多的款项,还有一个文件是两个人在多个国家的保险。
基本能够保障她们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生活无忧。
文件落款是:
“予爱女边菱,边风怜。”
“不必挂念,祝安好。”
无论是汇款还是文件,都查不到具体的来源。
沈棉似乎做过万全的准备,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
一周之后,两人启程了。
她们先去了柏林,逗留几天后去往挪威。
因为边菱之前随口提过想去看看极光。
边风怜再三确认了边菱的身体状况,才答应去看极光。
可惜她们的运气不太好,直到离开的前夜都没能看到。
边风怜本打算多留几天,边菱却说没事。
人生有缺憾才是常事,未来还有的是机会。
接着她们要去意大利,这个时候南部很温暖,边菱想在那里过夏天。
边风怜答应了,看着却有些郁闷。
边菱以为她是因为没看见极光才不高兴,哄了她很久。
祸不单行,第二天赶飞机的时候丢了一个行李箱。
反正放的都是些衣服鞋子,没什么重要的,边菱没在意,觉得丢就丢了。
边风怜却不肯,硬要找回来。
她说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却不肯告诉边菱是什么。
边菱计划被打乱本来就心情不佳,两个人差点吵架。
找了一整天箱子,最后才发现是被运行李的司机漏在了机场大楼。
两个人又赶回了机场,边菱看着边风怜着急忙慌打开箱子,从一堆衣服里面掏出了个蓝色的戒指盒。
那人松口气,一和边菱对视就红了眼睛。
“本来,是想看到极光就和你求婚的……”
“谁知道运气那么不好。”
边风怜蹲在地上的样子有些狼狈,手也攥着戒指盒不愿意拿出来。
边菱有计划,她也有。
本来没有极光已经很遗憾了,要是这个戒指又不见,边风怜估计得半夜偷偷哭。
边菱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
极光还会再有的,戒指也能再买。
可是边风怜的心意是一生独一的,不能再复制的。
于是她蹲下来,从边风怜手里把戒指盒拿过来,拿出里面那枚戒指:
一颗椭圆大主钻,边上围了一圈小钻。
很经典的款式,是边菱喜欢的。
边菱伸出左手,把它戴在无名指上。
在某些说法中,左手无名指有一条血管直通心脏,戒指戴在上面象征着永恒。
此时已经接近日落,这对形容略有些狼狈的情侣完成了一场简约的求婚。
边风怜哭得不成样子,不停地说“重来”“太丑了”。
边菱给她抹眼泪,航站楼的玻璃透出紫色的余晖,她在这里吻上爱人的嘴唇。
她觉得那个血管的说法似乎真有些道理,因为戒指箍上手指之后,心脏确实有隐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