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边母还有些怀疑,边风怜拿过她手里的衣服,道:“这些阿姨都收拾过了,妈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边母闻言点头:“你也早点睡女儿。”
看着边母回房间,边风怜才放松下来。
她展开手上的衣服,那是边菱从前常穿的长裙。
边风怜把裙子拿近,闻了闻。
味道清晰如昨。
边风怜第二天早上还有手术,所以干脆没睡,到自己房间里抽了根烟。她把头发挽起来,换了件毛衣就去医院了。
六点整,边菱落地a市。
她站在机场大厅,其实茫然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去哪。
去爸妈那里,肯定不受欢迎。回那个家……都已经没人住了吧,还怎么回呢?
她插上七年前的那张电话卡,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出国的事情,没人再联系过这个电话,只有一些垃圾信息。
她随便翻了翻,看到了一条匿名信息。
看号码的地址就是a市,内容很短:
“边菱,等着我。”
时间就是八年前,她出发那天。
但是在前一天边菱就把这张电话卡取下来了,所以没看到这条信息。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号码,但边菱还是猜到了号码的主人。
是边风怜。
最后边菱还是回了那个家,她和边风怜一起住过很久的家。
才把行李放下,助理的电话就打过来。
边菱不得不拿出电脑,坐在客厅就开始处理邮件。
她推掉了重要的会议回国,这会只能自己补回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边菱才合上电脑。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向了边风怜的房间。
房间没锁,里面的布局几乎没变,只是少了很多东西。
她闻到了淡淡的烟味,是边风怜自己抽烟?还是……她那个未婚夫?
她一无所知,所以才有更大的空间去猜测。
压住心里起伏的情绪,边菱走出来带上门,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她到父母那边吃个饭。
父母的态度倒是正常,在饭桌上说了一下边意未婚夫的情况,却对边风怜这八年的生活只字不提。
刚好从柏在这附近谈客户,边父把他叫过来和边菱见了一面。
从柏看到这位大姨姐的第一眼,就莫名觉得熟悉,不是和边风怜长相上的相似,而是一种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其它方面的熟悉感。
边菱上身一件驼色的雪纺衬衫,配着同色的西装裙,外面套的毛呢外套是为了保暖。
单看边菱的脸,真的很难把她和a市最大的上市公司总监联系起来。
毕竟她看着过于温软,缺乏浸淫在名利场的那种凌厉和精明。
“你好,边菱。”边菱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只好颇为商务地伸手过去,顺便介绍自己。
从柏走近几步,赶忙伸手:“你好,我是从柏,风怜的……”
“未婚夫,我知道。”边菱礼貌笑笑,随即抽开手。
还没等从柏反应过来,她拎起包,转头跟边父边母说了声:“你们先聊,我还要回去收拾一下。”
和边菱擦身而过的瞬间,从柏终于恍然大悟那种熟悉感的来源——味道。
边风怜身上那个味道最适配的人,正是眼前这位大姨姐。
边风怜下第一台手术就收到了边菱回来的消息。
护士长经过,看到她疲惫的样子,道:“边医生这是又没睡觉啊?”
边风怜点头:“睡不安稳。”
家里一盏灯都没有,边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行李摊在脚边。
她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些换洗的贴身衣物,还有那条边风怜送来的裙子——被边菱安放在原本那个漂亮的礼盒里面。
听到玄关的声音,她下意识站了起来,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
在国外的独居,让她对入室抢劫一类的事都习以为常了,这个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边风怜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她设想过无数遍,见到边风怜的时候是什么场景。
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失魂落魄,手里还滑稽的拿了一把菜刀。
边风怜的眼神藏在漆黑的夜色里面看不清。
“啪”她伸手开了灯。
边菱退后了一步,躲开边风怜的目光,把菜刀放回原位。
边风怜走近,比边菱高出稍许的阴影落在她脸上。
“姐姐。”边风怜低声道。
边菱头皮一阵发麻,边风怜的声音偏沉,压低了说话的时候几乎有点磨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