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复在前掩护他离开,身后响起间断的枪声。
同时北都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这边派出了三支人马,五辆车,来营救顾以安。
警车震彻的鸣笛声,在漆黑的山谷回响。
领首的人穿着一身标准警察制服,头戴警帽,浓眉凝肃,正是陈羡生。
“老陈,怎么样,白晗那边有消息没?”同样身穿警服头戴警帽的谈感折焦急地问他。
陈羡生摇头:“还没有,我们这边先去吧。”
从第一辆警车下来了一个人,谈感折热情地邀着他:“郭队,真好,我们三个人又在一起了!”
这人是郭格然,比陈羡生、谈感折年长十岁,两个人从警校毕业进入市局工作以来,一直是由郭格然带着他们做事,亦师亦友,关系非常亲密。
一年前,郭格然已由副队长提拔为队长,仕途一片光明,不出意外的话,晋升为正/处/级领导职位就在眼前。
郭格然友好地拍陈羡生的肩膀:“是啊,不容易啊,小陈,你一年前从市局调走后,小谈想你想得不行,天天求我把你调回来呢。”
陈羡生温和道:“不说这些了,郭队,只要心是为人民服务的,在哪里工作都一样。”
郭格然哈哈大笑:“不错,还是小陈你觉悟高,为人民服务可是我们警察最不能忘的东西!”
他们兵分两路,陈羡生、谈感折一队,郭格然一队,各自带着警兵,沿漆黑的山路前行。
当荆复将顾以安被劫持的消息上报给白晗时,集团正在召开年底的股东大会。
白晗内里是一件浅蓝色衬衫,套了一个白色马甲。柔顺丝滑的头发温润蜷伏,如月的眼瞳,露出深不见底的寒芒。
他身姿挺直,神情专注地听汇报。
助理钱唯唯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
他听完后,果断挥手打断汇报,宣布会议暂停,择日再开。
众人屏声敛气,好奇又惧怕地目送这位年轻总裁匆匆离开。
隔间办公室,荆复半跪在地上,向白晗汇报了当时的事情经过。
白晗目色凛冽,显露出少有的怒色,他语气冰冷:“你们都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荆复低头看地板,不敢直视他。
“真正带走顾以安的车,查出来没有?”白晗厉问。
荆复点头:“查出来了,我已经派人在追。”
“准备一套防弹衣给我,我也去。”白晗说。
荆复一时呆愣,惊讶。钱唯唯担忧地劝道:“白总,您这样太危险了。”
白晗挥手打断她的劝阻,带着荆复迅速离开。
同时他也通知警局局长纪君泽这边,让他抽派警力,来协助救人。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白晗命令荆复以最快的速度奔驰,必须要争分夺秒,多耽搁一秒,顾以安的危险就会多增一分。
根据荆复的调查,当时将顾以安迷晕的人,故意作了一个假象,让保镖们以为他被绑在面包车上,实际上,顾以安在另外一辆黑车上。
黑车一路狂飙,见缝插针,故意东绕西绕,在各个路口作出一系列假动作,等天黑后,它迫不及待地直奔目的地:终山。
此山不高,却崎岖难行,道路分叉多,要是不熟悉路径,很容易迷路。
白晗从未这般慌乱,甚至有些病急乱投医地心里默默念起神佛来,从小严格的教育让他只相信科学,可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要紧时刻,心已经担忧到靠神佛遣以安慰。
以安。
你可千万别出事。
他心急如焚地暗自祷告。
赶到终山,夜色已然将这座乱石的荒山装点得黑深,可怖。
荆复带着项言在前面探路,白晗则是身手轻巧,全神贯注地四下探望,像一只小心翼翼的捷豹,明亮锋锐的眼,在漆黑的夜里,蓄势待发。
终山的东边,有一处泛着熹微光芒的洞口,不远处还有四五个黑衣人在巡逻。
白晗屏气凝神,收缩脚步,轻手轻脚,犹如狮子捕猎,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靠近时,洞口的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立马被白晗一行人打晕在地。
当左明掏/枪要杀顾以安时,白晗恰逢时机地赶到,他毫不犹豫射/出一颗子弹,瞄准左明的心脏,可惜被卫宣用肩膀挡住了。
左明当即被卫宣拥护着撤退逃跑,白晗救出了顾以安。
与此同时,陈羡生带着警力往里赶,因为不熟悉路,一行人摸索着前行。
谈感折兴致高昂,距离上次与陈羡生一起出警,已经隔了快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小心!”陈羡生大声提醒他们,原来远处的山岚间,此起彼伏开始响起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