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羽从未去过,文森特尊重她没有信仰,但费羽知道他妈妈对她颇有微词。
事实上,她的婚姻里令她不快乐的事情有很多,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件,毕竟没有人真的逼她改变思想,但文森特也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为她挡去这份莫名其妙的偏见。
她的婚姻好像就是这样的东西,像是时不时被蚊子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消散不去的蚊子包总在发痒,让她束手无策。
她想起在教堂里,文森特认真的脸,他说信仰让他诚实,所以他很爱她,想要这么过一辈子。
时过境迁,费羽已经不会再缅怀她的爱情,她拥抱着这个坚强的女孩,想到那天看到的金色十字架。如果真的有上帝,她希望不要有人再逝去。
费羽忍着眼泪,对女孩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愿上帝保佑你。”
第79章
最后女孩跟他们道别,她和灰灰加了微信,用来联系之后还衣服的事,她还说之后她要是好了,会给他们发微博私信的。
龙龛码头的录制结束,节目组转场去了喜洲古镇,去吃早饭,外加录一些日常素材。
下午他们在喜洲的麦田还有一场表演,这个时间刚好,麦子开始变黄,放眼望去,黄绿交叠着,在风中轻柔摇晃,如同一幅浓郁的水彩画。
这一场是林惊昼的打歌时间,他要唱新专辑里的两首歌,做演出前准备的时候,他显得有点紧张。
费羽在旁边笑他:“怎么挑大梁了就变鹌鹑?”
林惊昼有些操心地说:“跟之前演过的那些歌比起来,我的歌传唱度太低了,我怕场子冷。”
谢骏声和善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小许别紧张,好的音乐不需要有名气,大家听到就会喜欢的。”
“对啊对啊,反正我很喜欢。”费羽在一旁鼓励他。
“也是。”林惊昼微微扬起脸,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笑起来,说,“我发现音乐真的是直接作用于人的本能的,它没有门槛,不需要听众有多少专业知识。好听就让人舒服,不好听就让人想切歌。”
谢骏声很欣赏地看着他,说“对”,“音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余深走过来,他伸手扯了一下林惊昼的衣袖,说:“过来一下。”
林惊昼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一旁,余深把背着的琴包放下来,递给他,说:“张裕舒给你的。”
林惊昼蹲在地上,把琴包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崭新的吉他,36寸的。
“还是泰勒的琴呢,算他大方。”余深探头看了一眼。
林惊昼的喉结滚了滚,他用手掌轻轻抚摸过吉他表面,这把吉他用的是相思木,深棕色,纹路特别漂亮。
“张裕舒人呢?”林惊昼问。
“他说等下要开会,拿着电脑去找充电的地方了。”余深告诉他,“吉他是刚刚有人送过来的,他让我拿来给你,等会儿演出用。”
林惊昼小心地把吉他从琴包里拿出来,对余深说谢谢。
余深哼了一声:“表演前突然送你吉他,啧,我就说老男人很危险。”
“看把你感动的,没用的东西!”余深恨铁不成钢地说。
看着余深满脸的嫌弃,林惊昼忍笑,故意说:“不求真心,但求用心。”
余深叫了一声,觉得这人真的没救了,他搓了搓胳膊,像是害怕恋爱脑会传染一样,赶紧走了。
林惊昼蹲在地上给张裕舒打电话,也不知道这人跑到哪里去了,背景音居然一点都不嘈杂。
“你不是在开会吗?”林惊昼问。
张裕舒“嗯”了一声,说:“我静音了。”
林惊昼觉得有点好笑,他埋头笑了一会儿,又说:“这个吉他是借我的还是送我的?”
张裕舒语气淡淡的:“和你那把琴一模一样的找不到了,我送你一把同样尺寸更贵的。”
“说这么轻描淡写,你装逼呢。”林惊昼不着调地讲,但心口烫得要命,都有点想哭了。
张裕舒“嗯”了一声:“没事我先挂了。”
“别呀。”林惊昼赶紧喊住他,“你什么时候开完会?赶得上一会儿演出吗?”
“不好说。”张裕舒听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我不在你会演不好吗?”
林惊昼“切”了一声,也装酷:“我怎么样都演得好。”
“但我希望你在。”他很认真地说。
张裕舒被他一记直球撞得安静了几秒,林惊昼嘿嘿一笑,对他说:“待会儿见。”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