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弓箭离弦,百米外枝头的麻雀一声啼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从树上栽了下来。
旁侧的安王世子颜昼见了,松开弓弦,摇头啧声道:“这还有什么好比的,你直接把彩头拿了算了。”
随从小跑着去捡拾猎物,梁承骁缓慢转动着墨玉扳指,没有说话。
一边的亲卫给他递箭,瞥见他掌心的血色,顿时一惊,低声道:“殿下……”
“无妨。”梁承骁说。
他的语气很淡,透着不容置喙的意思。亲卫即使心存担忧,只好闭上嘴。
两人又依次比试了几箭。
几轮下来,梁承骁身后用以计数的签筹越积越多。颜昼被他打击得不行,最后扔开了长弓,无奈说:“不比了,一点赢的苗头都没有。”
他自认在羽林卫里的射艺也算数一数二,偏生到了太子面前,每回输得灰头土脸,自信心都给磨了个干净。
梁承骁收弓交还给侍从,回复道:“想点现实的。”
颜昼:“……”
亲卫在这时候上前,与梁承骁禀报:“殿下,谢公子来了,在外头等着。”
他说这话的声音不高不低,颜昼也听得分明,他本来没往心里去,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尔后转念一想——这不是上回李同舟说的,唯一能在梁承骁发病的时候接近他的人物么。
思及此,颜昼顿时好奇心大起,假装没看见太子殿下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饶有兴味道:“那还不快请人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