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出案件的疑点,姜承隐隐感觉到,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一定能找到新进的参水猿,诛杀之。
心情舒畅,姜承和苏易烟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姜承和苏易烟分头行动,摸清楚了阿拉坦仓、钟行善两家的底细。
阿拉坦仓,向来以清廉奉公著称,是一个为人称颂的父母官。
只可惜阿拉坦仓不擅长官场权谋之术,在城主之位上坐了大半辈子,一直止步不前。
兴许是老天怜悯,黑山血案之后不久,阿拉坦仓升为青狼旗掌旗使,也就是斯钦巴日的左膀右臂,坐镇桥亭城,统领十余座城池。
阿拉坦仓掌旗后大展拳脚,实行了许多利民的大举措。
阿拉坦仓夫妇中年得女,取名其其格,备加珍爱,但其其格生来眼中便有障翳,四岁时彻底失明,被诊断为脑流青盲眼,至今未能治愈。
而钟行善是个大富豪,很有经商天赋,生意遍布桥亭、赤北一线。
兴许有钱人都爱附庸风雅,钟行善不仅喜欢收藏字画,自己在绘画方面也有颇高的造诣。
夏竹出身青楼,曾在钟行善开设的粉楼做妓女,钟行善贪恋其美色,将她收入偏房,格外宠爱。
只是在黑山血案之后,钟行善深受刺激,从而性情大变,认定夏竹是个扫把星,将她幽禁在钟灵山庄的一座阁楼里。
不久之后,钟行善又从粉楼中娶了个丰乳翘臀的美人,只是新夫人实在无法忍受他那张毁容的脸,很久就卷了一笔钱财,与粉楼中的小白脸一道私奔了。
打那以后,粉楼中再有新来的姑娘被钟行善看上,不论多么秀色可餐,也绝不娶进家门,只是风流快乐一阵子,就另觅新欢。
此外,钟行善还有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在经商方面,他再也不如以前那么精明能干了,好在家大业大,钱能生钱,就算终日糊里糊涂也不愁没钱花。
姜承与苏易烟互相说完调查结果,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易烟,你和客栈等我,我得去粉楼中转一圈。”
苏易烟立即明白了姜承的意思:“姜大哥,你怀疑钟夫人和两个孩子的死,与夏竹有关?”
姜承点点头:“夏竹作为宠妾,必定和钟夫人存在诸多矛盾,我能够为她假设出上百个杀人动机。”
苏易烟娇娇道:“姜大哥,要是遇上漂亮姑娘,你不用忍着,我不会吃醋的。”
姜承在苏易烟前额一敲,哈哈作笑,转身离去。
华灯初上,粉楼中逐渐热闹起来,一闪闪朱门轩窗,一段段翠绡红帐,无不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姜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偏隅入座,点了一壶香茶,欣赏小曲歌舞。
老鸨先后带来了七、八位年轻貌美的姑娘,都被姜承婉言谢绝,他想要找的是一个在此日久,了解过往、了解夏竹的女人:
“老妈妈,有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姑娘吗?”
老鸨一脸坏笑:
“哟,公子哥,想不到你还有这些特殊爱好,你看我怎么样?”
姜承摇摇头,用眼神拒绝了老鸨。
“那就没有了!”
老鸨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这个没有油水的愣木头。
姜承目光如梭逡巡,在百花中寻找人老珠黄的姑娘,突然歌舞停止,老鸨牵着一个姑娘的手走上秀台,人群中霎时响起一片片惊叹之声。 这姑娘有芙蓉之色,唇角荡漾着一抹撩人的笑容,顾盼之间,有一股勾魂摄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