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繁青伸手按上自己腰侧的剑柄,沉声道:自然是要过的。rdquo
烈火哈哈一笑:我可不怕这个。rdquo
洛安瑾也是微微一笑:如果连这点困难都不敢过去,那当初大可必进来了。rdquo
四人相视一笑,信步走了进去。
西泽真正踏入火海中,便觉得那铺天盖地的热làng瞬间消失,转而是令人舒适的清凉之感。
三郎,你又在偷懒,小心先生打你手心。rdquo一道少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西泽闻声扭头往那看去便看见一个扎着包子头的少年正探着头笑嘻嘻的对着他看。
你不告状,先生便不会知道。rdquo西泽听见自己慢悠悠的说,那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味道,而你,不会告状的。rdquo
少年闻言笑容更甚,手下一个用力,身体侧面腾空,双腿往里那么一伸,屁股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窗杦上。少年双手撑在台子上,歪头冲着西泽笑:啊哈哈,你就这么信我?rdquo
西泽:你要是敢告状,我就告诉大哥我想起来我上次是怎么染了风寒helliphelliprdquo
少年忙不迭的打断他:三郎,我错了。你没有偷懒,很用功的读书呢。rdquo
西泽闻言勾了勾嘴角,对他说道:你又是偷偷溜进来的吧。rdquo
谁叫你大哥防我跟防贼似的。rdquo少年耸了耸肩,想到那个冷面阎王,脸上也带了些对西泽大哥的畏惧。
啊对了,喏,这是给你带的桂花糕。rdquo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包细细包好的糕点,抛给西泽,两条腿jiāo替着晃dàng。
西泽接过桂花糕,鼻子轻轻嗅了嗅,原本懒洋洋的脸上也带了些喜色:这是安阳阁的?rdquo
少年两条腿继续晃dàng,表qíng骄傲:当然,这可是我排了半个时辰才拿到的呢。rdquo
然而西泽斜了他一眼:你能把你的两条腿安静的垂在那里吗,小心把我的窗子晃蹋了让你赔!rdquo
少年摸了摸鼻子,停下动作,正想说什么,突然右侧的耳朵动了动,表qíng一变,两条小长腿往台子上一蹬,整个人就像是离了弦的箭一般下一瞬就消失在西泽面前,只还留下一句话响在西泽的耳边。
我先回去练功了,下次再来找你。rdquo
西泽将手里的糕点往袖子里一塞,正襟危坐,拾起之前因为打瞌睡而掉落在脚边的书,目光专注而认真。
书拿反了。rdquo夹着笑意的声音从西泽身后传来。
二哥。rdquo西泽挺直的脊背一塌,整个人顿时懒散起来。
被叫做二哥的人拿过他手中的书:没有兴趣看吗?rdquo
严肃刻板,跟夫子一个样,我对夫子可没有兴趣。rdquo西泽双手托脸,懒洋洋道。
二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怎么这样说话。我倒是觉得很有趣,你看这里helliphelliprdquo二哥俯下身来,对着少年西泽细心讲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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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样,转眼间西泽便到了行弱冠之礼的年纪,旧时总是坐在窗户上和他说话的少年也长成了一名英俊的青年。
西泽坐在庭院的亭子里,听着青年对他说:三郎,我要成亲了。rdquo
西泽喝茶的手一顿,继而脸上带上祝福的笑容:恭喜。rdquo
青年难得有些羞涩:也不知道未来的夫人会是怎样的女子,听母亲说,是个温婉的。rdquo
你这么大大咧咧,该是找个温柔细心的女子。rdquo
也是。rdquo青年承认,又好奇的问道,三郎你这样的xing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了你的眼。rdquo
西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眸瞬间变得恍惚,似是自言自语:大概是不会有人了。rdquo
三郎?rdquo
西泽回过神来,嘴角一挑:自然得是十全十美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我。rdquo
青年无语:真该让那些被你这幅皮相迷惑的姑娘们听见这句话,清醒清醒。rdquo
西泽只笑不语,后来青年离开了亭子,茶水也变得冰凉,皎洁的明月也升至了正空中,坐在亭中的他才恍若猛地惊醒过来,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望着庭院里熟悉的仿若刻进骨子里的一糙一木,西泽的身上也起了变化,明明还是那张脸,但却没有了二十岁青年所有的青涩之感,那双清澈还带着天真的眼睛也如同蒙上一层雾,令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没想到,竟然还记得这里啊。rdquo一声轻而长的叹息声从他嘴里发出,随着话落,面前的场景竟如同镜花水月般波动起来,继而破碎,只余无孔不入的黑暗。
西泽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三双关心的眼睛。
西泽?rdquo三人异口同声问道,没人注意司繁青什么时候省了前辈两字。
无碍,只是做了一个美梦而已。rdquo西泽浅浅笑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美梦?rdquo洛安瑾有些疑惑,这个幻境似乎并不是那种让人沉浸于美梦中的类型,倒不如说完全相反,他若不是断了对陆衡的感qíng,恐怕会一直轮回在被陆衡亲手杀死的噩梦中吧。
他是第三个醒来的,虽然不知道烈火与司繁青经历的是什么,但是因为他们三个其实差不多时间醒来的,所以还是看到了他们没来及收敛的神色。
可都不像是做了什么美梦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