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皓月当空,夜色下的古镇安详静谧。
一阵晚风吹过,风铃摇曳,发出清脆欢快的响声,靠在椅子上打盹的陈耀邦一个激灵,险些踢翻了脚下已经凉透了的洗脚水。
陈耀邦瞪着空洞无神的双眼盯着透光的屋顶看了半响,直到听见隔壁院里浪荡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他的脸色才有了几分变化,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不甘。
好一会儿才恢复之前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端着洗脚水来到外面的小院。
陈家祖上出过进士,本是祁门有名的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陈家家产传到陈耀邦手里仅剩下不足千亩的田产和几个街角的铺子。
年轻时陈耀邦曾许下宏愿,要重现家族辉煌,奈何读书就犯困,头悬梁锥刺股连考十余年,勉强考中了秀才,还是走了狗屎运的那种,好在他没有一条道走到黑,把自己剖析的明明白白后,及时悬崖勒马转道经商,没曾想在这条“歪门邪道”上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不到十年时间便成了腰缠万贯的大贾。
四十岁的年纪,身强力壮,祁门首富,一妻三妾,三儿四女,家庭和睦,去年九月刚娶了五房,五太太年方二八,嫩的能掐出水来,肤白貌美,活好不粘人……妥妥的人生赢家。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可惜陈耀邦没有男主命。
去年一连串的灾祸打得歙州各方都措手不及,陈耀邦靠着商人的敏锐直觉囤积了大量粮食,灾后哄抬粮价粮价。虽然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当地老百姓问候了个遍,但这波操作明显血赚不亏,商人嘛,赚钱才是王道。
民愤已经起来了,再不管就该暴乱了,衙门为了安抚百姓,率先拿陈耀邦这奸商开刀,罚没了他半数家产。
陈耀邦自认倒霉,夹起尾巴做人,不料这只是悲剧的开端,去年腊月发妻和长子长女下乡审核田产时遭野兽袭击,都命丧黄泉,骨头渣都不剩;今年三月,歹人攻进陈府,一家老少皆成了刀下亡魂,好在陈耀邦陪五房小妾进城才免遭此劫;五月,明军(方腊起义军)攻进祁门,陈家家产尽数被抄,包括去年新纳的五房……陈耀邦则被赶到了离主院只有一墙之隔的偏院。
“荡妇!”
陈耀邦在小院里侧耳倾听了会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又赶忙捂住嘴进了屋,紧紧关上房门。
“啊……呵!”
随着一阵激烈的碰撞,卧室大床上两具刚刚完成生命大和谐的以一个诱人的姿势叠在一起。
好一会儿,女人慵懒的起身,光着凹凸有致的身子下床点燃了桌上的烛火,然后才开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
男人双手靠在脑后,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这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满是媚态的女人,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余味。
“之前便宜那个老家伙了,赵姑娘卧薪尝胆,辛苦辛苦。”
“这不都被你补回来了嘛,”小妮子俯身用指尖在男人强有力的胸肌上画着圈儿,又在他嘴上轻轻一啄,道:“吕将军,这是歙州府的防卫图,小女子能做得只有这么多了,歙州的百姓可都等着你们呢。”
“明军会记得每个人的付出,劳烦赵姑娘代我明军谢过穆姐姐。”男人宽厚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在女人丰满的翘臀上捏了一把。
“那暂且别过,我们等着明军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