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面无人色, 发冠散乱, 身形消瘦, 浑身都脏兮兮的, 再没有半分户部侍郎的光彩。翟清在刑部大牢里关了大半月, 刚好时间也到了秋后。
梁珩在一旁看着翟清的宗卷,这翟清的罪名是贪污受贿, 这罪名罪不至死, 要他命的, 是私挪库银。
这事御史台有失职之责,每年税银入库,库银出库,都须经过御史台监察。只是入库出库的银子记录在案的都没有差错,核查银库现存库银时,却发现了漏洞。
一查,发现是户部侍郎翟清贪下了几笔本该入库的税银。
张律广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人,他们都没有表态。
这事证据确凿,脏银也在翟清家搜查出来了,翟清家人名下的宅子、铺子、古玩字画、名贵家具,极为豪奢,这不用审查也明了了。
梁珩看着手中宗卷上似乎并无漏洞的证词。
看守银库的府兵也都坦白交代了,就是翟清让他们搬的银子,还许诺他们一人一千两银子作为酬劳。银子大半被府兵挥霍了,剩下的脏银也从他们家中搜查出来了。
梁珩抬眼看向底下跪在地上的,双眼无神的翟清,他看上去像五十多岁了,身材消瘦,宽大的囚服空空荡荡的。
重新审查了一遍,翟清再次俯首认罪。
梁珩看着似乎真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可疑一处的宗卷,再推敲几遍,那些府兵的证词也走了一遍,还是没有可疑之处,加之翟清重新认罪,这罪也就定下来了,翟清再次被押往刑场,这次就算再呼冤,也不会再审了。
......
秋收已过,御史台将往大齐各州发廉察使。
梁珩本来没有被外派,留在京中驻台。
只是一封从凉州寄来的信,让梁珩急忙去找到了徐恪,请求沐休。
徐恪皱紧了眉头,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梁珩。
“你知道御史台大半御史被派出去了,台中留驻的御史不多了,你为何这当口想要沐休?”
梁珩顿了顿,看着徐恪严肃的脸,不由有些心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内子娘家出了点事,下官要陪内子回家去看看。”
徐恪霍地站起身来,似乎有些生气,还是没有发作。
“出了什么事?”
梁珩看着徐恪脸上隐隐的怒色,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在此事提出沐休,但是沈宴信中,虽然已是尽量言辞委婉,梁珩还是意识到了事情严重,不然沈宴不会写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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