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警官真是太不容易了……”
“公安那群混蛋真是冤枉好人,朝仓警官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公安那帮人就该去死,破案见不着他们,冤枉人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侦察一科那个叫伊达是吧,自己做不好警察的工作,居然还敢反咬朝仓警视一口……”
“那个诸伏,背叛警察的”
“喂,注意称呼,现在是警——视——长——”
“是啊,现在是警视长!是我们一起帮他得来的,警视长!”
“警视长!警视长!”
他们像是疯狂的教徒一般欢呼,他们和教徒别无二致,只不过他们信仰的是自以为的正义,他们为得到正义欢呼,为邪恶低头赞颂,这似乎并没有错。
有人默默从欢呼的人群中离开,这似乎并没有错,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英雄警官手上沾满同僚的鲜血,而他们唾弃的叛徒如今或埋骨无人知晓的角落,或躺在icu的病床上毫无意识,或用自己的生命铺就证据。
可世间对错本就是这样的,不是吗?田纳西看的太多了,太多黑白颠倒,她已经习惯了。
与此同时,朝仓看着迎接他的队列,难得露出些笑意。
阳光照着背后有些发烫,他在掌声中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四天没来,他那杯清茶还放在桌面上。空气中浮着些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
他座位背后有个大大的警徽,此时阳光刚好照在合金材质的警徽上,反光过来,有些刺眼,朝仓拿手挡了一下,走进办公室。
鱼贯而入的下属们颇有眼色,有的擦桌子,有的打开窗户透气,最有眼色的那个拿起茶杯离开,准备换一杯上好的茶水。
而众人最终离开,只留下朝仓一个人。
他抚摸过实木办公桌,坐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
他其实快要大笑出来了。
这简直太讽刺了,亏他之前一直在害怕这一天,结果事到如今还不是什么事没有吗?他被公安放出来了,现在还被这群家伙当作人民英雄,当作被冤枉的大好人,这盘棋他赢了,赢过了所有人。
所有挡在他路上的人都该死,也都会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死掉。
无论是被他当作投名状的远山和辉,还是帮他在组织里更上一步的岸谷佑实,又或是对他身份有所察觉的岸谷一郎,等等等等,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消失在他生命中,也对此并无愧疚。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有这个能力,就该得到相应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