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暄本是看重这凳子长,坐着舒服,谁知倒给这位吊儿郎当的上神提供了发挥的余地,屁股赶忙往一旁移了移,动作敏捷,眼神嫌弃,就差学月魇直接开口赶人了。
“怎么?”衍麟自然也感受到了温暄这明显的抗拒,一双桃花眼刻意的带着些情愫,微微凑近了温暄:“我记得之前几次见你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今日怎得这样与我生分?”
这话让温暄一阵恶寒,屁股又往一旁挪了挪,半边身子已经悬了出去:“我们本来也不熟,衍麟上神。”
衍麟上神看她坐的难受,轻笑一声,起身站在了温暄对面:“你看,你都知道我的名讳了,怎么能说不熟?”
温暄也不知道要如何和这位上神讲道理,一时间只觉得无语,心里格外嫌弃。
怎么知道名讳就是相熟了?
这是哪里的道理?
似乎是见温暄的确是格外不待见他,衍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扇子,“啪”的打开放在身前轻轻摇着,端的一副“公子世无双”的样子。
他也没在勉强温暄,看似随意的踱步间,已经与温暄拉开了一个令人舒适的距离:“你看,如今月魇不在,本王想着你一人呆在这神殿里也无聊,不如过来同你聊聊天,也算排解寂寞。”
温暄抬头,给了衍麟一个敷衍至极的假笑:“那多谢衍麟上神体恤。不过我这人和月魇一样,最是受的住孤独。”
闻言,衍麟本放在身前轻轻摇晃的折扇顿了顿,他“啧”了一下,又道:“你年纪轻轻的,何故学月魇那副作派,平白糟蹋了大好的少年气。” 说着,他又迈开大步,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假模假样的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
温暄歪着头看这位上神在她面前自导自演,这几句话的功夫下来,表情转变之快,像是生生在她演了一出悲欢离合的折子戏。
只见他又猛地转过身来,折扇一合,手向虚空中一指,一双桃花眼又直直的对上了温暄带着迷惑的眼神:
“想当年月魇年少时,也是有过长街打马的轻狂时的,怎的到了你这里,小小年纪就只剩下少年老成了?”
一说起月魇,温暄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神思在一瞬间就都被好奇心挤满了,早就管不上刚刚自己心里对衍麟的腹诽了。她虽没开口询问,但那猛然改变的神态自然不可能逃过阅人无数的衍麟。
只见他嘴角一勾,又坐回了凳子上。
这一次,温暄果然想不起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琐碎杂事了。她虽还和衍麟隔着距离,但眼神丝毫没离开他,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衍麟满意的笑了笑,手上的折扇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手掌心,语调诙谐的开讲了:“我呢,和月魇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交情。当时她也就三百多岁,长得水灵灵的,比现在可爱多了。”
说着,衍麟朝温暄一挑眉,露出了些洋洋自得的意味来:“月魇从小就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开心了不笑,难过了也不闹,学习好能力高,当学生那是万里挑一,当朋友就差了那么一点意思。我堂堂妖王世子,在这九重天上论纨绔,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走到哪都有人供着、宠着,最瞧不上月魇这种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