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港城,老牌家族同气连枝,他根本没有机会,也不敢随便动手。
当然这些家族产业也不是他能随意撬动。
只有温氏和杜家这些新兴家族,在港城的根基尚不稳,还可以找到弱点,暗箱操作。
而温氏旗下的港口产业,他一直垂涎,很早就开始悄悄布局。
只等着对面老女人的儿子跳下,他就收网,谁知竟然被一个大陆妹打破。
温家突然蹦出一个大房孤女。
想到他辛辛苦苦准备了几年,最后竟然打了水漂,窦千山胸口的郁气无处发泄,连带着表情差点没控制好。
他扯了扯嘴角。
“温太太您有可能不知道,据我所知,温老先生已经重新修改了遗嘱,遗嘱内容对温太太的二房可不利啊。”
“不利又如何?总有我们的。”
庞秋艳哪怕心脏揪得发痛,面色依然不显。
“而且这件事,我家明轩在家也说过。”
她声音拉长,语气冷淡:“不论明轩如何修改遗嘱,属于我们二房的都不会少,港口可是我们温氏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一句话就想白白拿走温家主营业务的七成,简直异想天开。
她跟了明轩这么多年,或多或少还是了解,除了温氏,明轩私人名下,在全球还有各种不动产、股票和基金。
明轩明面上一直没说过这些私产的分配。
以她对温明轩的了解,不说,十之八九就是准备把这些属于他个人投资的财产分配给她和李悦榕。
“窦先生,我庞秋艳可不是那种家庭妇女,什么都不懂。”
“哈哈哈~”
窦千山大笑出声,笑容中带着一抹讥讽。
“温太太,我当然知道温太太的能力,只是您可能不知,我这个人有些小嗜好,喜欢收集一些有年限的邮件。”
他身体前倾,俯身看向庞秋艳。
“前几年我还收集到温太太十几年前写给广市的几封信件,内容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要求对方阻拦消除所有从港城过来的信件和调查,本来我就当个故事看,我也没多想。”
他声音一顿,眉梢挑起:“谁知道信中提到的人竟然真实存在,还找到了港城,这么凑巧,她还是温老先生的亲女孙,温太太您说怎么就这么多巧合呢!”
他低头从内侧口袋掏出一封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信封,在庞秋艳面前扬了扬。
仅是一眼,庞秋艳瞳孔瞬间放大,背脊上一股寒意向上,整个人都在颤抖,这是她当年写到广市的信件,怎么会出现在窦千山手里。
她嘴唇紧闭,低垂着眼帘,瞬间在脑海中闪过无数方式,感觉都是徒劳。
庞秋艳抬头看他,忍着怒火道。
“你先说说你的办法。”
与此同时,温槿安与窦生和洪玉成坐在对面一间办公室内。
透过整片的玻璃幕墙向下看,刚好把平湖茶社来往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窦千山和庞秋艳那间包间开着半扇窗,包间内的动静竟入三人眼中。
“没想到,盯着窦千山竟然发现他和温家二房老太太还有联系。”
洪玉成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生哥的人一直在盯窦千山,知道窦千山与人在平湖茶社有约,恰巧这处商业大厦又在秦氏地产名下。
托和光的关系,暂时清空了这间办公室。
谁知窦千山约的人竟然是庞秋艳。
直觉告诉洪玉成,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他干脆电话约了槿安,拽着生哥一起过来看这边的情况。
他转头看向正在低头打电话的窦生:“生哥,跟窦千山进去那个男人是谁?”
窦生瞥了他一眼,肩膀夹着话筒说话。
“这批货帮我盯着,不超过本钱的百分之二十就收进来,其他的不用管……。”
洪玉成努了努嘴,转头看向温槿安。
“小槿安,第六感告诉我,庞秋艳这个老女人和窦千山在一起,绝对密谋一些对你和温家不利的事。”
“嗯!”
温槿安神色凝重,她正在教室上课,就被玉成哥的电话叫过来。
来得匆忙,还不了解生哥跟那个窦千山之间的恩怨。
刚想开口问,远远看见窦千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在庞秋艳面前晃了晃。
她心一紧,刚想拿起电话拨打给乙卫,转而又想起庞秋艳在温宅经营了几十年,万一漏了风声可怎么办。